章意一愣,眼里泛起感动和惊讶。
原来,**那样看得起自己。
“正好,你娘死了,你跟在我身边进京,也说得过去,不过你要记住,我是相府的三**,以后别叫**,要叫三**,”谢韶吉看向前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章意立刻点头:“是,三**。”
谢韶吉和章意行了两日,来到庄子外的一个小镇上。
正换了一身男装,一个蒙面男人,便等在了她们的马车边上。
看那人的身影,谢韶吉便知道是刘梓越的腿脚恢复好了,追上来履行承诺了。
“三**……”章意见有一个陌生男人在她们的马车前站着,十分谨慎地上前护着谢韶吉。
谢韶吉笑道:“莫要担心,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此次是来护送我去相府的。”
章意这才放心。
刘梓越一路沉默不语,赶着马车。
“三**,你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呀?这马上就要到京城了,我都还不知道呢!”休息的时候,章意坐在火堆边,问谢韶吉。
谢韶吉看向了靠在树边,眼眸中倒映火光的刘梓越,笑道:“你自己自我介绍?”
正当刘梓越要开口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无比!
一枚带着寒光的暗器朝着谢韶吉飞来!
刘梓越身形一动。
哐当!
武器相撞,黑暗中发出火花。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出现,招招凶狠。
谢韶吉拉着吓傻了的章意躲到了暗处,看着刘梓越在那几个人中间灵活穿梭。
果然,即使重来一世,这些山匪还是盯上了自己。
自己都已经换了一条路了。
可他们还是来了。
这让谢韶吉不得不怀疑,这些山匪并非偶然,而是特意安排的。
果不其然,谢韶吉眼尖的看到了一个影子,鬼鬼祟祟。
“小心!那里也有人!”谢韶吉提醒刘梓越。
刘梓越眼眸一眯,把眼前那些人重伤,然后飞身过去。
几回合的缠斗下来,刘梓越活捉着那个鬼鬼祟祟的人。
谢韶吉看着那个人的脸,心中一动。
前世,她和相府的人一起回京城,路上遇上了山匪。
就在那伙山匪要对她实行**的时候,就是这个人出现,救了自己。
事后,他不求回报,只说自己是太子的护卫。
太子就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所以让自己救了谢韶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谢韶吉对太子这个救命恩人,有了好感和崇拜。
“你是什么人?”谢韶吉盯着他,问道。
那人支支吾吾,最终还是说出了和前世一样的话。
“我是太子的护卫,太子在不远处休息,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幕,见到**有难,就要我来帮忙。”
谢韶吉笑了出来。
果然,前世种种,都是算计。
“太子?太子身弱,此刻应该在东宫之中休息才对,你说你是太子的人,可有证据?”刘梓越冷声质问。
那人吓得瑟瑟发抖。
不是说着相府三**养在外面的庄子,没什么见识和本事吗?
怎么当下这么冷静?身边还有如此可怕的一个男人?
“既然说不出来,那便是冒充太子的人,这罪名……足够砍了你一家人的头了!”谢韶吉也大声的呵斥。
男人心中一慌,立刻磕头:“奴才、奴才是相……”
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刻怒目圆睁,嘴角流下黑血。
“三**!他!他死了!”章意惊恐。
虽然这丫头下手杀死了亲母,到底是被章嬷嬷虐待狠了,才有那样的决心。
眼下看着旁人暴毙眼前,她还是怕的。
“你怎么看?”刘梓越看向谢韶吉。
从谢韶吉刚才遇到这群山匪的表现来看,刘梓越觉得,她有些太淡定了。
一个不曾习武的女子,又是如何发现那躲在暗处的人的?
眼见刘梓越的眼中有怀疑,谢韶吉十分淡定的解释:“实不相瞒,其实,我是相府养在外面的女儿,此次回京,我就是料到有人不想我回去,所以才让公子护送的。”
相府的养在外的女儿?
刘梓越的眼眸中闪过精光。
相府的那些事儿,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原来如此,不过,这人明显是被人安排着来救你的,还自称是太子的人,这是为何?”刘梓越不太理解。
谢韶吉冷笑。
估摸着,是她那位继室母亲和两位姐姐共谋的好主意。
让“太子”英雄救美,让自己心中对太子埋下情根。
也就更方便的日后的计划了。
见谢韶吉不说话,刘梓越也不追问。
“早些歇息吧,明日,便到京城外了,估计相府也会派人来接我了。”
第二天一早,谢韶吉等人就出现了京城郊区。
“前面便是京城的驿站了,我们先休息休息,喝口茶水,拾掇一下。”
输人不输阵,谢韶吉可不想相府那几口,看见自己风尘仆仆的模样。
刚刚换洗完毕,谢韶吉坐在茶站,将茶杯送入口中。
驿站的掌柜突然跑了过来,笑得很是灿烂。
“**!谢**,相爷和夫人派了赖嬷嬷,接您回去呢!”
谢韶吉抬眼望去,那掌柜身后,还跟着一个嬷嬷。
她心中生了几分警觉。
这才坐下,对方就知道自己是相府的**了?
相府的人还这么快就找上来。
“奴婢见过三**。”
来人看着倒是像那位的心腹嬷嬷,比她这个相府嫡女都气派的狠。
她知道,这是老夫人和秦氏用来震慑她的手段。
相府内,现在的夫人确实有两个亲女,她作为嫡女,也只能被叫一声三**。
“有劳嬷嬷一早便来接我了。”谢韶吉一副感激的样子。
赖嬷嬷轻哼一声,看了一眼谢韶吉和她身后的刘梓越还有章意,道:“随老奴来吧。”
相府的表面功夫做得很足。
来接谢韶吉的马车队伍,声势浩大。
而且还在城中慢慢的行着。
刘梓越看了一眼窗外,淡淡的说:“只是在告诉所有人,相府迎回了三**,只怕是……别有目的。”
谢韶吉的眼神倒是透着无畏:“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听到她这样说,刘梓越的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
“如今,也已经将三**护送到了京城,在下就告辞了。”刘梓越说完便想离开。
谢韶吉开口叫住了他:“等等!”
刘梓越回眸。
“还没请教公子名讳,”谢韶吉一脸淡定,看不出什么。
刘梓越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三**不打算问呢……或者是,三**知道在下是谁?”
看着刘梓越眼里的试探,谢韶吉不动声色:“想着公子没有自我介绍,恐是不便,只是现在公子又救我一次,救命恩人的名字,总要知道的。”
滴水不漏。
刘梓越笑了,他掀开帘子,身影消失的时候,留三个字。
“刘梓越。”
听这三个字后,谢韶吉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
是了,他便是自己前世到死,才知道的那个未婚夫。
想起前世这个人默默守护了自己一辈子,谢韶吉的思绪就飞远了。
直到章意提醒。
“三**,相府到了。”
谢韶吉回过神,点头。
刚一下车,章意便被带走问话了。
有了上一世的经验,谢韶吉已经提前告诉了章意,她要怎么去回答。
赖嬷嬷带着谢韶吉,还未走到老夫人所居的蘅芜院,就见一女子站在花园门口,面上似乎有些不耐烦。
赖嬷嬷停下脚步,弯腰行礼:“奴婢见过二**,二**……”
“赖嬷嬷,这就是我那三妹妹了吧?走走走,我都等你好久了!”女子表面热络的走了过来。
谢善祥,秦氏的二女儿,天真烂漫的笑着,眼底却划过一抹浅显恨意。
那渝锦楼,她可是讨巧卖乖,苦苦求了老夫人半载,好不容易松口说了过几日就让自己搬进去。
结果谢韶吉这个灾星突然回来了!
老夫人竟然张口就说,这渝锦楼得给她住!
她谢韶吉凭什么?
谢韶吉看着谢善祥眼里的厌恶和嫉恨,乖巧说道:“二姐姐好,我,我刚到府里还未曾……”
话音未落,谢善祥一把扯过谢韶吉的衣袖。
“没事,我领你去就是了。”谢善祥看似亲昵挽过谢韶吉手臂。
说是挽着,不如说拽着更合适。
荣养堂。
谢家老夫人居住的地方。
一进去,谢韶吉便闻到了浓浓的檀香。
荣养堂内的装潢,也都是肃穆的沉香楠木,足够彰显相府的底蕴厚重。
只见一个穿着眼神庄重,头上戴着点缀红玛瑙珠子的头巾的老妇人,正坐在主位,眼神深邃的看着她。
这便是谢老夫人了。
她身边的右位,坐着一个穿着浅紫色华贵衣衫的美妇,正笑意浅浅的看着谢韶吉。
那模样,就是化成灰,谢韶吉也认得,是秦氏。
害她落得天煞孤星,从小就没了娘亲疼爱的罪魁祸首!
“吉姐儿,一路辛苦了。”谢老夫人点点头,眼神说不上亲热,但是也是慈祥的。
谢韶吉弯腰谢礼:“谢谢祖母挂念。”
“这孩子,回来穿得这样粗糙。”秦氏见老夫人已经说过话,便赶紧开口。
她招招手,唤来下人:“把我准备的那套昌荣色绸缎罗裙拿过来。”
随后,她又一脸虚伪的关切,看向谢韶吉,说:“听说那边的庄子烧了,还好你没事儿,否则我这心里,如同刀绞……委屈你了。”
当着众人的面,她笑着亲自把衣服交到了谢韶吉手里。
秦氏看了一眼谢韶吉身后的章意,微微蹙眉。
“谢家三**的身边,怎么就跟着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若是传出去只怕会丢了相府的脸面,宝臻,从今开始你就跟着三**,好好照顾她,如此才像样!”
“多谢姨娘。”谢韶吉大声谢礼。
秦氏面色一滞:“如今我是你父亲的正头娘子,你哪里学来的规矩,竟敢称呼我为姨娘?”
谢韶吉盈盈施礼:“夫人勿怪,只是我从庄子刚回来,诸多礼仪一概不知,一慎说漏了夫人昔日的身份,日后还需要夫人的婢女多加指导。”
说着,她瞥了一眼身侧的宝臻。
没人注意她那剪水双瞳中,一闪而过的怒意。
前世这丫鬟诬陷她刚入府便行偷盗之事,这一世谢韶吉定不会轻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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