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后失德,禁欲霸总被我吃干抹净。
醒过来后我翻脸不认人当场跑路,半路顺带接了个恋综的通告,打算最后挣扎一把,还红不了就索性退圈回去种地。
综艺开机的第一天,前一晚还和我有说有笑的歌手弟弟莫名失联,被我丢在酒店的总裁顶了他的位置,直接空降到了综艺里。
经纪人吓得魂不附体,给我发来了新的八卦截图——
“谢氏集团总裁谢闻懿综艺首秀,天之骄子为爱勇闯娱乐圈。”
看着这硕大的一串标题,我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撅过去。
好一个为爱勇闯娱乐圈。
但这个爱说的可不是我,是恋综的另一个女嘉宾余星染。
他们是同门师兄妹,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
而我蒋妍,就是那个毁了谢闻懿清白的恶毒女配。
谢闻懿很少主动露面,人又常年在国外,所有采访都是能推就推。
这次他突然空降恋综,直接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灯光摄影和录像全部奔着谢闻懿去了。
我这个十八线糊咖蹲在一边,前路被谢闻懿的保镖堵死,后面是一边紧急开会一边围着谢闻懿转的摄制组,我夹在中间,颤颤巍巍地接通了经纪人梁晓的电话。
“妍妍,陆枫来不了了,他被谢闻懿给顶掉了。谢闻懿给这个综艺追加了一大笔资金,你注意点,别得罪了他,要不然他一个手指头就能按死你。”
我扭头,从人群的缝隙中看了一眼正在别麦的谢闻懿。
身型挺拔,沉稳劲瘦,和男模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来不及了。”我对电话那头说。
“什么来不及了?”
“已经得罪了。”
梁晓在那一端发出了尖锐爆鸣。
我谨慎地挂断了电话,埋着头沿着人群边缘往外走。
有人挡在了我前面,十分有礼貌地叫了我一声蒋**。
我抬头,是个并不认识的年轻男人,脸上挂着标准的淡淡笑意。
“我是谢总的助理,他让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你。”
眼前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递到了我手上,随后给当场石化的我让出了路。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则跟做贼似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放着半副耳环,不是什么高档货,甚至还折断了一角。
看清后,我“啪”的一声合上了盒子。
这是我前些日子丢的那只耳环。
而且是丢在了谢闻懿床上的那只耳环。
完了,我真要被谢闻懿用一根手指头就按死了。
我和谢闻懿算得上是老朋友了。
当然,这是我单方面这么觉得。
因为在谢闻懿的眼中,照顾了他两年的,应该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程诗才对。
我认识谢闻懿的时候他刚出了车祸,不但断了腿,淤血还压迫了视神经,有很大的可能会终生失明。
那时候,我还没有改姓,还叫程妍。
正巧那段时间我借住在程家,两栋别墅隔得不远,我趴在窗台上,经常能见到保姆推着谢闻懿出来遛弯。
一来二去,我就和谢闻懿混熟了。
当时谢闻懿被困在轮椅上,少年天才从天堂跌进了泥地里,整个人暴躁得不像话,照顾他的人就没又能撑过一个月的,就会被折磨得直接跑路。
我在乡下的时候常年照顾生病的外公外婆,还养了一条对谁都呲牙咧嘴的狗。
谢闻懿再凶,也凶不过那条狗不是。
起初,我和谢闻懿各自在草坪上晒太阳。
后来距离逐渐拉近,我给谢闻懿顺毛,陪着他复健,和他说稻子透黄,说土豆发芽,说麦子抽穗。
那段谢闻懿的父母闹得不可开交,都不愿意接纳他这个残废儿子的灰暗时光,我陪着他一起熬过去了。
后来谢闻懿的腿刚康复不久,他的爷爷就把他接出国了,我和他匆匆分别,再也没见过面。
等再听说谢闻懿的消息时,他的视力也已经恢复了正常,还在他爷爷的支持下进了家族集团。
说到底,我和谢闻懿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能在程家借住到完成学业,就已经是我撞了大运了。
程诗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把当初照顾谢闻懿的事烂在肚子里。
她才是程家的大**,她和谢闻懿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而我只是她爸爸还没发达的时候在乡下留下的一个野孩子,养我到十八岁,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程诗想要冒充我,借照顾过谢闻懿的这股东风攀上谢家。
而我,天杀的……当时我真的很需要那一笔钱。
与已经高高在上,摸都摸不到的谢闻懿比起来,我果断选择了摸得着的东西。
听说后来程诗把名字改成了程诗言,为了追谢闻懿选择了出国留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能追上。
再后来,谢闻懿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女人,余星染。
她和谢闻懿师出同门,一手大提琴技艺炉火纯青,回国后连开七场演奏会,成了自带流量的当红音乐家。
她和谢闻懿,仿佛是天生的一对。
至于我,我和谢闻懿应该从此就没了关系才对。
但很不巧的是,前些日子,谢闻懿回国的第一天,就被我给睡了。
我在同学聚会上喝多了酒,见他们还要继续喝下去,醉得走路都不稳了的我找了个由头提前走了。
结果电梯门一打开,我居然看见了谢闻懿。
天地良心,我当时以为是那是一张大海报,冲上去就摸了一把谢闻懿的胸肌。
后来。
后来我就断片了。
我只记好像有人用领带绑住了我的手腕,让我叫他的名字。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晨光熹微,谢闻懿睡意尚浓,躺在我的身边,脖子上和背上都是暧昧的抓痕。
理智渐渐回笼,但是记忆却因为喝多了酒而直接断开了。
我当场表演了一个六神无主瞠目欲裂,最后决定就像几年前那样,吃干抹尽后直接跑路。
但我唯独忘了一点——
那时候,谢闻懿还是个瞎的。
我把谢闻懿助理交给我的耳环扔进了垃圾桶里。
对着垃圾桶默哀了三秒后,我又拨通了梁晓的电话,问她要是中途退出这档恋综,我需要赔多少钱。
梁晓沉默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对于我而言是天文数字的违约金。
简言之,这两年直接白干,并且还要欠一**债。
“蒋妍,你这是怎么了?这个恋综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争点气啊。”梁晓语气急了起来。
怎么了?
当然是因为我不敢对上谢闻懿。
对谢闻懿而言,我就是一个中途杀出来的陌生人。
说不定他心里还会觉得我是一个来破坏他和余星染的关系、为了上位而不择手段的女人。
那只耳环,就是他对我的第一次警告。
谢闻懿在告诉我,让我离他远一点。
看透了一切的我,心已经比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还要冷了。
既然不能中途退出,我就只能见到谢闻懿就绕着走。
梁晓那头也十分给力,火速给我谈了新的炒CP的对象,一个素人理工科大学老师,名字叫严钧。
梁晓说他风趣幽默,见多识广,最主要的是,他是我的粉丝。
我这个糊咖居然还有这种高质量活粉。
梁晓说完,我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等到正式录制的时候,第一个环节就是男女嘉宾盲选房间,带着各自准备的礼物两两相处,趁机破冰。
开盲盒,但是是给观众看的开盲盒。
我已经收到了梁晓提前透给我的消息,站在了三号房间前。
不出意外,一开门我就能看见严钧本人了。
我沉了一口气,给摄影师留下了一道精致的剪影,自信满满地推开了门。
然后我就看见谢闻懿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眉峰微挑,视线正正好好落在我的身上。
“你好,我是谢闻懿。”
“你、你好……我是,蒋妍。”
我看了一眼房门上的“三”。
又看了一眼好整以暇的谢闻懿。
然后硬着头皮坐到了谢闻懿对面。
旁边是乌压压一片的工作人员,我佯装镇定,和谢闻懿以陌生人的身份寒暄了几句后,就挂着得体的笑容打开了自己的礼物盒。
一条真丝领带静静躺在盒中,这是我特意给严钧挑的。
谢闻懿的视线扫过领带,最后却落在了我的手腕上,晦涩的目光让我心尖一颤,却不能在镜头前表现出一丝一毫。
这条领带并非谢闻懿喜欢的款式,但他居然很给面子说了谢谢,还说他一定会珍藏。
珍藏两个字说出来,沾染着莫名的暧昧。
我不敢细想下去,接过谢闻懿送我的安眠蜡烛香氛就是一顿夸。
谢闻懿话少,别人又不敢催他,PD只能示意我多留素材,方便后期剪辑。
“我最近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这个香氛可太适合我了。”我没话找话。
“适量运动可以助眠。”谢闻懿合上了领带的礼物盒,“我有晨跑的习惯,蒋**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
好小子,现在不是你断腿坐轮椅的时候了是吧。
我在心里咬牙切齿。
我在面上痛快应和。
“好啊,我确实该锻炼锻炼了。”
我在三号房间里熬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导演通知开始录下一个环节。
我如蒙大赦,立马起身离开,去大厅寻找严钧的身影。
严钧比我还要早一些到大厅,他对这次房间号的错乱安排也有些迷惑,但我和他刚对视了一眼,他就突然翘起了嘴角。
“怎么了?我有这么好笑吗?”难道我口红沾牙了?
“追星成功,很难不笑。”严钧说。
严钧表现得大大方方,我顺势和他坐到了相邻的椅子上,同其他嘉宾打了个招呼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余星染旁边的位置留给了还没来的谢闻懿。
余星染和谢闻懿不愧是同门师兄妹,话比谢闻懿还要少,现在坐在最边上,像晨间初生的冷冷清露。
前段时间我在短视频网站开通了账号,时不时上传一些自己种菜的日常,严钧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在我和他聊到兴头上,话怎么也止不住的时候,旁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道稍显淡漠的女声。
“姐姐,那些视频,我也看了。”
我转头,余星染正支着下巴看着我,声线有些冷,但褐色的瞳孔里却晕着期冀的光,如同一只等待被顺毛的猫咪。
事情的走向开始变得炸裂了起来。
一档边录边播的恋综,最先火起来的CP,居然是我和余星染。
起初弹幕上还有人骂我插在中间,成了谢闻懿和余星染之间的绊脚石。
我诚惶诚恐,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但后来余星染花絮里的一声姐姐,直接把我和她送上了热搜第一位。
天才大提琴手被种地糊咖拉下神坛,那只上了百万保险用来握琴弓的手,居然跟着我捧起了泥。
我的评论区一夜沦陷,前排评论成了CP粉的狂欢胜地。
【谁懂啊,她叫她姐姐!
反正我是不叫我朋友姐姐的!】
【她俩是真的,我证明,我是她俩手里搓的泥。】
【退一万步说,她俩们就不能为我亲一个吗???】
【我可以是假的,但星妍子CP一定是真的!
!
!
!】
心眼子CP,好诡异的名字。
我眼皮微跳,把手机反扣在了床上。
这档综艺要一直录24天,我只是在第一天帮余星染在花盆里种了几颗小白菜,被剪进了节目第一期的纯享花絮里而已。
梁晓让我抓住这个机会,能不能火起来就在此一举了。
为此,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打算去关怀一下那盆小白菜。
结果我刚洗漱完,还没走到大阳台,迎头就撞见了谢闻懿。
“早啊。”我讷讷打了个招呼,生怕他是来找我麻烦的。
谢闻懿完全无视了我的防备,朝我说:“走吧。”
“嗯?去哪儿?”
章节X
手机阅读X
手机扫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