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童养夫恢复记忆后

长空不知何时，密布一层厚厚的乌云。

「咔嚓」一道雷声，从云间响彻，寒风乍起。

上百村民被士兵们押解而来，惊疑的询问声、争执声、哭闹声混作一团。

为了逼问我的下落，陆泽川将平素与我家交好的叔伯婶子，和与我们一起长大的发小，一个个地单独押出来，拷打审问。

我绝望地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痛苦哀嚎，心碎成了一片渣滓。

好恨陆泽川，也好恨自己。

恨不得时光倒流，我从未救过这么个人，

恨不得以身相替他们的痛苦，

恨我一念之差，竟给谭家村招此大祸。

「泽川哥，事已至此，还是给他们个痛快吧。」

顾烟楚楚动人的脸上浮现一抹不忍之色，眼底却藏着一丝焦灼和不耐烦。

「不急。」陆泽川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一只挂坠，眼神阴翳而复杂，「我就不信，如此，还不能逼她出来吗？」

那只挂坠形如半月，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而我的身上，也曾有一只同款挂坠，两两相对，可合为心形。

这是我们当初交换的定情信物。

虽然材质只是一块普通的木头，曾经的我与陆泽川，却都格外珍视。

顾烟眼底闪过一丝嫉恨的光芒，晃着陆泽川的袖子，故作仁善地道：「陆伯伯出事时，她还年幼，想必也并非主谋......」

「泽川哥这么执着要找到她，莫非......还念着与她的旧情？」话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自然不是。」陆泽川下意识地否认。「仇人之女，何谈旧情，我只为......斩草除根罢了。」

他安抚着顾烟：「放心，我要娶的人只会是你。」

我静静看着这一幕，内心一片钝钝的疼。

曾几何时，他也深情款款地，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卿卿，此心不改。我的妻子，只会是你一人。」

顾烟佯装柔弱，靠在陆泽川身上：「泽川哥，变天了，我害怕......咱们快些动手，早点回去吧。」

陆泽川揽着她的肩膀，轻声道：

「再等等。我还要用他们引出谭卿卿，好整整齐齐送这一家人下地狱。」

「况且，他们通敌之罪，按理还需上报官府，入狱待审，我们私下用刑便罢了，毕竟还是我朝百姓，杀人不妥。」

顾烟不再出声，像是被说服了。

可我却看得清楚，她眼里的不甘和狠厉，正越积越浓。

陆泽川却毫无所察，皱眉喃喃自语：「她能藏到何处？我派人找了半年都不见踪影，难道是和谭安一道去了突厥？」

「可惜......恐怕泽川哥，再也见不到她了。」

幽幽的叹息声从他胸前响起，生死间的危机感袭来，陆泽川猛地推开顾烟。

左胸衣衫被划破，鲜血快速渗出。

顾烟在不远处站稳，手上的匕首还在滴血，神色是显而易见的遗憾。

「烟儿？你......这是做什么？」陆泽川捂住胸口，忍痛惊呼，愤怒而不解，「你什么意思？」

顾烟微微一笑，从袖里掏出另一只半月挂坠晃了晃。

正是她从我尸身上取走的那枚。

「你不是想找谭卿卿吗？我来告诉你。」

「她呀，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