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萧瑟瑟：？？？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江挽月收起大小拇指，对着天道：

“骗你是狗。”

虽然脉象很浅，不足一月，但她可以肯定，是喜脉无疑。

萧瑟瑟眼睛突然闪出异样的光，开心地不能自已，激动道：

“太好了，我终于......”

江挽月不等她说完，拉着人快速离开。

死丫头，这要是被谢子安发现，她们俩还想不想在临王府混了。

路上，江挽月想不明白，看向还处于兴奋状态中的萧瑟瑟：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他心里有人，咱们就不用巴巴地去伺候了，难道你不高兴？”

江挽月想了想：

“嗯......还好吧。”

萧瑟瑟漾起的笑容尬了一瞬：

“额......也是，你又不得宠，自然不懂我们这些人的苦恼了。”

江挽月：......

“老娘和那个狗男人相处的时间不及和你的一半，你说我怎么懂？”

“这样啊，那你更不懂我的开心了。”

“我稀得懂？”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走近承安殿。

恢宏大气、金碧辉煌，处处弥漫着奢侈与尊贵。

江挽月只觉得壮观，她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的自己竟会站在这大殿最尊贵的位置上，心境却与此时截然不同。

因着这张脸和庶女成正妃的笑谈，一路走来，总有人拿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打量、嘲讽、嫉妒......

“看什么看，没见过世面啊？”

萧瑟瑟看不惯，拿大嗓门回怼：

“呵，尚书府的嫡女让一个相府的庶女爬到自己头上做了妾室，她还真把那庶女当主母了？”

“可不是嘛，你看，替她家主母鸣不平呢。”

......

人群中不停有人出言嘲讽，萧瑟瑟正想理论，被江挽月一把拉住，上前道：

“不论是正室主母还是妾室侧妃，大家都是有玉蝶、入宗祠的皇家人，尔等如此议论皇室，置临王与陛下于何地？”

一句话，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萧瑟瑟看呆了，她突然觉得江挽月好像就该是这样，高贵优雅、临危不惧，皇室正妃的身份，她担得起！

嚼舌根的都是官宦家眷，一听江挽月提什么皇家、王爷，顿时被吼住，吓得不敢言语。

见没人再敢说话，江挽月这才拉着萧瑟瑟往前走。

“坏了坏了。”

萧瑟瑟猛地停下，看着前方，嘴里一个劲儿念叨。

江挽月顺着萧瑟瑟的目光看去，一女子身穿蓝色垂地长裙，耳垂上搭配蓝色流苏耳坠，粉带束腰，显得整个人脖颈修长、腰肢纤细，正一脸不屑地向她们走来。

江挽月疑惑道：

“怎么了？

萧瑟瑟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的死对头啊大姐。”

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死对头？

江挽月在脑子里回忆这个人。

蒋清舟：威武将军独女，每次和原身见面都要互掐的那种，至于为什么不和，嗯......

正想着，人已经走到面前，上下打量着江挽月：

“听闻临王大婚之日便匆匆赶往边关，你们......”

一脸好笑着凑近道：

“还未圆房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笑。

旁人自己可以拿皇室身份压住，可蒋氏祖祖辈辈都为谢氏江山四处征战，忠心耿耿，连当今陛下都要给三分薄面的人，她也奈何不了啊。

不远处的谢子安本想看江挽月被人刁难的笑话，结果听着听着听到自己身上，一阵无语，心想：

[哪来的蛤蟆精，多管闲事。]

江挽月正在想怎样脱身，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再一看倚在大门口看热闹的某人对蒋清舟的形容。

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谢子安看戏看得正好，江挽月一个眼神看过来，还笑得那么甜。

得！

[这个裸女人，不看老子会死啊。]

不知道只要对视自己就会赤身裸体出现在老子眼里？

谁稀罕看你似的，江挽月冲他翻个白眼。

蒋清舟见江挽月那么死要面子的人，非但不生气，还在那自顾自地笑，不服气道：

“你笑什么？”

“你不就是想嘲笑我吗？我帮你笑啊。”

说着笑得更开怀，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蒋清舟见状更气了，怒道：

“你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我，正妃又怎样？还不是遭夫君厌弃，连中馈都被一个妾室把持？”

江挽月收敛笑意，阴阳怪气道：

“哎呀，妹妹当然比不得姐姐了，什么事都要替夫君操心，知道的都晓得姐姐嫁了个夫君，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多了个儿子呢。”

平南王有两子，嫡长子玉树临风、才华横溢，嫡次子虽长得不差，但整日唯唯诺诺，性格懦弱不堪，平日里不得平南王夫妇重视。

“你......”

蒋清舟气急，想反驳，可江挽月说的确是事实。

一想起新婚第一天婆母让站规矩，那个闷葫芦在边上屁都不敢说一句的样子，蒋清舟气不打一处来。

说亲前父母把人夸得千好万好，把他们方家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结果呢，头上有个样样胜过他的大哥，府里两人就像摆设似的，无人问津。

风花雪月不会倒也罢了，连最基本的交流也是自己问五句，他能回一句。

思及此，蒋清舟狠狠瞪了人堆里的方书臣一眼。

江挽月眼尖，瞥见方书臣，垫起脚尖高声道：

“方二少，咱们也算一起同过窗，还未贺你新婚之喜，恭喜啊。”

方书臣见状走出来，朝江挽月拱手致谢：

“多谢临王妃。”

两个人一唱一和，倒显得蒋清舟是个外人了。

遂扭头回到席位。

萧瑟瑟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和方书臣怎么就同过窗了？”

江挽月虽出自相府，可到底是个庶女，国子监不是只有皇家子弟和三品以上大臣家的嫡系子女才能......

“你忘啦，我娘是扶闲郡主，是陛下特赦的贵妾，我和嫡出同等待遇。”

萧瑟瑟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难怪这女人长得跟个红颜祸水似的，扶闲郡主当初可是让多少王公贵族趋之若鹜啊，就连当今陛下也......

“话说，你娘为什么非得嫁给你爹做妾室啊？江相......”

“太子，太子妃到。”

门外一道尖细响亮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