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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患有极度躁狂症。
八岁那年妈妈遇害,我为救爸爸瞎了双眼。
我成了爸爸唯一的家人,也成了他唯一的软肋。
笑话我是瞎子的人,被他亲手挖去了双眼;对我不尊重的人,被他剁碎了喂狗。
后来他身价千亿,成了港城人人畏惧的活阎王,却唯独将我捧在手心。
港城人人皆知,裴总的公子惹不得。
他为我找了全球最好的眼科医生,重见光明的这天,我听说爸爸找回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阿宁,你马上就会多一个爱你的哥哥了。”
听说哥哥从小吃了许多苦,性格内向,我特意为他准备了许多见面礼,还想把爸爸留下的玉佛牌送给他。
可他却命人将我抓到了无人的天台上。
“你这鸠占鹊巢的冒牌货,我拔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怎么花言巧语地骗爸爸!”
他摔碎了玉佛牌,挖掉我的眼珠,拔掉我的舌头,又喊来数十个乞丐,生生将我**致死。
最后将我的眼珠装饰成一束花,送到了爸爸面前。
“爸爸,这是我送您的生日礼物,您喜欢吗?”
......
那束用我眼球包装成的美丽花束被送到了爸爸眼前。
十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被人生生掰断,点缀在眼球周围,淋漓的鲜血没有擦干,就那么糊在眼球周围,把瞳孔都染成了血红色。
放大的瞳孔,还能看出死前的惊惧,手指上青紫交加,片片指甲外翻,染着鲜血,比旁边的玫瑰还要艳丽。
昨晚还在手机里跟爸爸说话的我,此时被分解得七零八落,又诡异地拼装成了一束花,献给了他。
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宴,也是真少爷的认亲宴。
刚下飞机时,我就看到了那个被众星捧月的男人。
是裴玄,爸爸的亲儿子。
知道爸爸认回亲儿子后,我让他讲了许多关于这个新哥哥的事情。
在他口中,裴玄命苦,从小被人贩子拐走,在农村长大,虽然没读过书,却是个朴实善良的好男孩。
因此见到他的第一眼,我不由心生同情。
他好像就是在等我,一看到我就立马带人朝我走来。
我以为他是来为我接机的,连忙加快脚步向他走去,想给他一个欢迎的拥抱。
谁知他却重重地把我推倒在地。
我痛得起不了身,脑子也一阵晕眩。
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人抓着头发狠狠地朝水泥地磕了上去。
他粗糙的手指狠狠地掐住我的脸颊。
“啊!”
我痛得大叫,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染得他的指甲像枫叶那般红。
“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还敢回来跟我抢爸爸?”
“你喊这么大声是想让爸爸来救你吗?”
我痛得眼泪直流,拼命摇头。
“哥哥,我是阿宁啊,我是你的弟——。”
不等我说完,裴玄又重重地把我的头往地砖上砸了两下。
“哥哥?不过是个被爸爸收养的野种,也配叫我哥哥?爸爸马上就要为我举办认亲宴了,你这个时候回来,不就是想跟我抢爸爸吗?”
脑袋被砸嗡嗡作响,连耳朵也开始耳鸣,我捂着头解释:“哥哥,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跟你抢爸爸。”
他的脸色马上变得铁青,揪着我的手臂就把我往石墩上撞:“你这臭野种,谁是你哥哥?你就是这样在爸爸面前装可怜的吧?”
说完,他点开手机里的语音备忘录:“你自己听听,你在爸爸面前有多婊里婊气。”
里面是我和爸爸打电话时的录音,爸爸宠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时,裴玄的脸色嫉妒得又扭曲了几分。
录音正好播放到爸爸说我会多一个爱我的哥哥时就结束了,让裴玄听到,确实会忍不住对比自己受苦受难的前半生。
我刚想出声安抚他,他带来的一个跟班就满脸嘲讽地看着我道:“一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野种,居然能把裴总哄得服服帖帖,你真是有本事啊。”
这句话显然踩中了裴玄的雷点,他的脸色愈发狰狞。
“别以为自己撒撒娇就能抢走爸爸的爱,我告诉你,爸爸失去了我二十年,现在我回来了,谁都比不过我,我才是他最宠爱的儿子!”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敢跟裴大少爷叫嚣,血浓于水,你没听过吗?亲父子是你这野种能比的?”
“你个野种连给裴少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我拼命挣扎,想逃脱他的束缚,却不小心松开了衬衫的纽扣,被他看到了我脖子上的玉佛牌。
裴玄的眼里划过一道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