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当时，和何木岑冷战的时候，他晚上就好像自己在客房里面怄气，那段时间就没有出门去“辅导”。

或许，周丽见到他没有去找她，觉得奇怪便来找上了我。

我还是让周丽进了我的房间，认识她不是通过何木岑，而是她的丈夫。

巧的是，她的丈夫是我的昔日好友，也是我在大学时候的钢琴搭档。

向我介绍周丽的时候，好友的眉眼上全是光彩，看着周丽就好似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

不得不说，周丽有这个魅力。

即使如今已迟暮，可她脸上却不见岁月的风霜，保养得很好，穿着一身华丽的手工衣裙，有一种珠圆玉润的风韵。

看得出，好友对她是不舍得让她碰一点家务活的。

和她相比，我已是花残月败，举手投足间都是市井气息，何木岑被她吸引好像并不意外了。

而当初的刻骨铭心在岁月中越来越弥坚，就像是一口浓茶。

令人忍不住追忆，忍不住再去品味当初的滋味。

何木岑就是如此。

周丽俨然一副说教的架势：

“何妹妹，木岑如今这样不过是因为被你禁锢得太久了而已，他和我说了很多，说你总是爱控制着他，限制着他吃什么......”

原来，我为何木岑煲的脾胃药材汤水竟是他眼里的控制。

而说到控制的难道不是我吗，我被他框住了我最美好的华年，为他生儿，照顾他全家。

“当初我要出国，分别的时候，我哭着抱着他说再见。是他说的会在任何时候，在我有困难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你根本就无须为此介怀，他不过是在履行一个承诺一样。”

“是我让他过来陪我的，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

她说得大度，可字字句句夹杂着的都是对我行为不懂事的谴责。

最后，她说了一句：“Loveinotelfih”。（爱情不是自私的）

她是从英国回来的，全是高高在上的腔调味道。

起码我也是从知名大学毕业的，她以为我听不懂，我却用一口纯正的英语回她。

“Whatabitch”（真婊）

她脸色骤变，我却没有停止。

“你找我过来，只是为了说你和何木岑的伉俪情深的，是妄图让我感动，还是要我主动离场？”

周丽仍旧端着那副作态，似乎是以情晓以理：“何妹妹，没有爱情的婚姻只是一座坟墓，你这么大把岁数了，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当初的我和木岑是错过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一如当初。”

我笑了，对上她那双得意的眼：“如果你是为了争夺何木岑才如此，那你大可不必费劲。你随时拿走好了，他对我也厌恶了，而我如今也泯然了爱意，倒不如一别两宽，大道一边走。”

“而且，你也不用何妹妹的这么叫我，我比你还大，你得叫我姐。”

“好茶不留人，没有事的话便走了吧。”

我下了逐客令，周丽也是要脸的，知道我意思后，黑着脸就要走。

我走过门口，却发现家门一直没掩好。

推开门后，我见到了摇摇欲坠的何木岑。

此刻，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枝枝，我们一起走过了大半辈子了，如今已经老去，所剩无几，你还要和我分开吗？”

我坚定地看着他：“何木岑，你要知道这场婚姻并不是我结束的，不要装成一副是我的错。二十岁的你说今生后要好好对我，五十岁的你就管不住自己心的荡漾，如今更是管不住自己的腿和手。”

“世间没有两全法，你既然选择了别人，那我一把老骨头了也没法挽留什么了。”

话落的瞬间，何木岑趔趄地后退了好几步。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他眸中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