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后知后觉开始剧痛,我顾不上腿伤,一把拉住顾凤,“顾凤,我要看医院监控!外婆不会无缘无故跳楼的,一定是他们做了什么!”
顾凤将我搂在怀里,安抚性的拍了拍我的背部,“好,我答应你,你先别急。”
医院的监控室内,我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掐住手心深吸一口气,憋下泪意,“找17点45之前的。”
顾凤点头,将时间条拉到了17点。
无音频监控显示,林乔进来后,找了个借口支走了许翼,拿着手机放在外婆跟前,手不停划拉。
外婆的眼睛一寸一寸瞪大了,她挥舞着双手不停重复这一句话,我把这段调到0.5倍速,一帧一帧分析,才发现外婆说的是,“我们音音不是这种人。”
林乔抱胸嗤笑,背对着监控继续说了些什么,外婆的头逐渐垂了下来,佝偻着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被子上有湿润的液体掉落。
林乔上前,拍了拍外婆的肩膀,又指了指窗外。
外婆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呆愣的看了许久。
直到许翼回来,外婆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许翼迟疑地点了点头。
外婆眼里的光消失了。
林乔走后。
外婆一个人在病床上坐了许久。
片刻后,哆嗦着手掏出手机,又叹了口气放回去,眼中闪烁着泪意。
而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捂着腰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门。
她左顾右盼,站在电梯面前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楼梯。
幽暗的消防通道里,外婆身着单薄衣服,艰难地攀爬着楼梯。
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极其脆弱,每一步都无比吃力,抓在扶手上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我仿佛听到了她沉重的呼吸声。
她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摔倒,身上被粗糙的地面磨破,鲜血汨汨流出,染红了她那本就单薄的衣袖。
爬到顶楼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
她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手指悬在半空中许久,才颤颤巍巍拨打了我的电话。
我受虐般的把这一段录屏,循环播放看了一遍又一遍,嘴里涌现出铁锈味。
林乔,你害死我外婆,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