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陌永昌难以置信，威猛的身躯往后退了几步，慢慢才张开嘴，难以置信道：“青青！怎么会是青青呢？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一生征战沙场，多年在边境打仗，对两个女儿的事情一直是不甚了解。但在他的记忆中，两个女儿也是知书达理，温婉宜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柳如茵的心中更是慌张，生怕她和陌青青在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被陌桑桑一下子都捅出来，“是啊桑桑，这件事也过去五年了，反正现在人也好好的回来了，也不必计较那么清楚了。”

她想浑水摸鱼，但陌桑桑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面对眼前这两个人，她根本感受不到半点亲情，更别提顾及家人的情分了。

“人命可是关天啊，怎可如此潦草，难道你柳如茵的女儿的命就比我的高贵吗？”陌桑桑冷冷说道。

而陌永昌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来劲，但他也知道陌桑桑当年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于是拉着她的手说道：“桑桑，是爹对不起你。你跟爹回家，爹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陌桑桑拉开他的手，“那还是请父亲大人先查清楚真相再说吧，万一我住进你们府里又被人陷害怎么办，这可不就得不偿失了，你说是吧，柳如茵。”

陌桑桑如粹了的眼眸盯着柳如茵，似乎能把她那早已败坏完的良心看出一个洞来。

柳如茵那里知道陌桑桑会变得如今天般冷漠无情，她用力止住自己直打哆嗦的声音，颤颤巍巍道：“桑桑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若跟我们回府了，我和你父亲一定会好好待你，把你当做嫡女一样对待。”

陌桑桑才不会如三岁小孩般这么好哄骗，直接拒绝了，“还是等你们还我一个清白之后再说吧，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您二位还是请回吧。”

说罢，陌桑桑直接离开了天香楼，以免被两人纠缠。

身后的陌永昌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眼角留下两行浊泪，哀叹道：“以前是我对桑桑太不在意了。”

柳如茵看他如此心疼，赶紧抚慰道：“这哪能是将军的错，是那丫头太小了，不懂事，将军还是不要往心里去了。”

她本意虽好，但没想到弄巧成拙。陌永昌直接一把推开她，原本满面愁容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愤怒。

“你还有脸在这里说，是不是你背地里做了什么坏事，否则桑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他指着柳如茵，语气很重，吓得柳如茵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冤枉啊！我只不过是一介妇人，怎么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她哭诉的声泪俱下，仿佛她和陌青青在背地里谋划的那些当真不是她们所做一般。

陌永昌也是气急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就这样又离开了，他怎能不心急。

陌永昌看她哭的惨，受不了女人这般模样，便赶也放低了姿态，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彻查到底，你中间不要插手，也不许多嘴！”

柳如茵面上依旧哭哭啼啼，只不过比起刚才好得多，“多谢将军，妾一定谨记在心。”

陌永昌看着远处陌桑桑离去的身影，心头似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说道：“回府吧。”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回到了陌府。

五年前，陌青青和陌桑桑一同出嫁，将军府一下就变得空落落，只剩下陌永昌和柳如茵二人。再加上这些年边境事务简单，陌永昌也总是呆在京城。

看着偌大的将军府，他也时常思念两个女儿，只可惜一个早已天各一方，一个嫁入深宫，不便抛头露面。

陌桑桑的房间里早已经堆满了灰尘，陌永昌在府里转着转着就来到了这里。

看着这满屋子的陈设如此简陋，竟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陌永昌愣在了原地。

他戍守边疆十余年，战功累累，几乎没有败仗，皇帝的赏赐可谓是一波又一波，再加上他膝下没有儿子，皇帝对他可谓是放心至极，从来没有吝啬过对他的奖赏。可这陌桑桑的房间里倒像穷苦百姓家里的陈设，连一件金银器物都没有。

院子里路过了一个打扫丫鬟，陌永昌叫住了她，问道：“为何二小姐房间中的摆设如此简单？”

那丫鬟头一次见到陌永昌，害怕极了，直接跪在了地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大胆说，有赏。”陌永昌语气轻了一点，那丫鬟方才敢开口。

“二小姐在世的时候一直受到夫人的苛责，大小姐不停的为难二小姐，二小姐整日被她们虐待，就连吃穿用度都要减半，日子过得自然是十分清贫。”那丫鬟说完这些抖得更厉害了。

这些事情将军府上上下下皆知，二小姐在府中不受欢迎，动辄被柳如茵和陌青青打骂。但是前些年将军一直在外征战，这些事也被她们二人下令谁都不能透露给将军，陌永昌自然也不知道这背后的事情。

他长叹了一口气，手重重地拍打在身旁的椅子上，让那丫鬟自己去账房领赏。

“柳如茵啊，你我夫妻二十余载，我却没看透你是这样一个毒蝎心肠的女人！”

他心中一阵疼痛，也不知道自己这女儿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来的。

另一边，陌桑桑离了二人之后便去找自己的两个孩子去了。

为了保险起见，两个孩子并没有和她住在一起，而是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另一家客栈，看到自己娘亲到来，两个孩子十分高兴。

“娘亲，刚刚和我们吃饭的是不是我们爹爹呀？”莲宝眨着大眼睛，扑闪扑闪，让陌桑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她浑身冷峻的气质也慢慢褪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光辉。

“你还是个小孩子，不要和大人一样想那么多，乖乖的吃饭睡觉！”陌桑桑有意隐瞒，她并不想和那个男人扯上关系，甚至连对方的底细都不清楚，怎么放心让两个孩子认他做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