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港城的第三天,顾听晚终于打开了自己吃饭的家伙。
靳苏琦想要稍显浓颜一些的千金妆。
底妆是干净的雾面,眉毛选择了棕黑色的眉笔,重点在化出眉峰上,用桃杏色的眼影大面积的给眼妆打底,重点加深下眼的三角区,打造立体感,在卧蚕上叠加细闪,眼线稍微拉扯出来一些,眼尾上挑,粘上根根分明的假睫毛,口红颜色与腮红是同色系的橘红色。
最后将她的长发卷成大波浪,撩起耳朵两侧的头发朝后固定住,高贵而骄矜,在靳苏琦的脸上并不突兀,反而融合的很好。
毕竟本就是千金大小姐。
顾听晚挑起靳苏琦的下巴,稍稍凑近仔细的观察妆面是否有瑕疵,如画般的眉眼蓦然贴近,一股清淡好闻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
靳苏琦眨眨眼,突然问:“你用的什么身体乳这么香?”
顾听晚愣了下把牌子发过去,靳苏琦果断下单后,笑眯眯的把人按在化妆镜前。
“你也化的漂亮点,我们今晚去酒吧。”
靳苏琦特意挑了一件黑色的小短裙,放在她的身边,无辜又单纯朝着她笑,“你试一试,感觉很适合。”
顾听晚:“...”
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化完妆换上衣服,天色不早了。
夜幕渐渐降临,华灯初上。
一辆阿斯顿马丁低调的在路边停下。
酒吧门外,很多人在sugarbar的名字下面打卡拍照,顾听晚起初没感觉到什么异常,直到跟着靳苏琦进到里面,目瞪口呆。
昏暗霓虹的灯光下,数个穿着白色衬衫,满身肌肉的男人在舞台上跟随着音乐摆动,随着动作,隐约能瞧见胸肌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
再往旁边看...上衣失踪。
冲击力大的她猛地震惊扭头,瞳孔震颤。
靳苏琦红唇微张,极其淡定的吐出四个字:“男模酒吧。”
...
顾听晚大为震撼的吸了口凉气,看着靳苏琦心情极好的样子狐疑的眯了眯眼睛:“...你能来?”
“怎么不能,我已经成年了!”
她嘴里嘟囔着:“不过大哥肯定不让我去,所以今晚的事情保密,只有你和我,咱们两个知道。”
顾听晚瞬间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瞒着靳泊礼来...
万一被发现就完了,他会不会觉得是自己带他妹妹去的这种地方。
她弱弱的出声:“我能回半山吗。”
靳苏琦摇头:“不行,我的计划已经告诉你了,你得和我一块玩!”
“而且正规的地方,咱们只是喝酒欣赏,又不会真的做什么,看帅哥又没错,也就大哥那种老古董无法理解。”
“...”
顾听晚捏了捏眉心。
“老古董在出差呢,只要悄悄的,他就不会知道。”
靳苏琦拉着她的手,满脸笑容的往里面走,“我还提前定了内场喔,十点的时候,上面那一排,齐刷刷的脱.上.衣。”
这么了解的样子...
顾听晚:“你来过?”
“没有,在网络上看的,”她笑,“所以一直想来见识一下。”
其实英国也有,但她身边跟着一群保镖,消息随时会传到她爸爸妈妈那里,根本没机会。
幸好她学了驾照。
可以偷偷的自己开车来了。
一杯葡萄酒一杯长岛冰茶,顾听晚瞧着靳苏琦自然拿起长岛冰茶,略有担心的叮嘱。
“度数挺高的,你少喝。”
“这有什么,”她轻松的哼哼两声,“我千杯不倒。”
身边那群,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是朋友,偷偷的跟着他们什么样的酒都沾过,被她哥发现骂了不止一次。
好处是,确实不会轻易醉。
顾听晚喝了口葡萄酒,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脊背突然挺直。
“你喝酒了,那回去谁开车?”
且不说自己也喝了,港城是右舵,内地的驾驶证需要去相关部门办手续换领才可以在港城开车。
靳苏琦懒洋洋的弯唇:“叫没喝酒的帅哥送我们回半山。”
说完没忍住又笑,“逗你的,要是被大哥的人瞧见就麻烦了,把车扔这叫辆计程车,或者叫个代驾嘛。”
顾听晚一时语塞:“你真挺可恶的。”
靳苏琦忍不住哈哈直笑。
两个小姑娘经过昨天一整天的相处已经很熟悉,顾听晚单手托腮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聊着。
许是喝了酒,音乐声又挺大,旁人听不到,靳苏琦挥挥手让想来搭讪的男模离开后,凑到顾听晚的耳边。
“和你说个秘密,千万别告诉我大哥。”
“我有个好喜欢的人,但是他不喜欢我,只把我当成一个小丫头。”
她皱着脸,一些独属于小女孩的心事,万般惆怅,“我折腾着经常回港城,就是因为想要见他...”
话到这里,眼睛稍抬,突然亮了亮:“哎,你说待会我让他来接我们回家怎么样,是个很好的借口耶!”
十八岁的少女心事藏不住,提起那个人时,眼睛底都仿佛藏了星星。
让顾听晚不禁的在想,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似乎,除了在拒绝别人的告白,就是在和好友们满世界的旅行。
顾弛总是在她耳朵边说,恋爱什么时候谈都可以,但每一个年龄段看见的风景是不一样的,当下的心情,以后可体会不到。
想一想那一段自由的不用顾虑太多的时光是最难以忘怀的。
所以对靳苏琦的心事,确实有点爱莫能助。
她托腮思忖几秒,“如果你想见他,当然可以。”
但靳苏琦又失落下来:“不行,他看我来这种地方可能会告状...”
也不知道给谁告状。
但顾听晚猜,兴许是和靳家相熟的人。
她没那个好奇心去猜测靳苏琦喜欢的人是谁,她不和自己说,那就代表并不想让旁人知道。
又一杯鸡尾酒。
靳苏琦的情绪千变万化,叉着腰看向男模,哼了声:“追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才不会守着一棵树,这么多帅哥,我迟早有一天会忘记他的!”
通常这么说的人,最大的可能是还得回头去啃那一棵草。
顾听晚低头看了眼时间,马上要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