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有些意外,她以为沈墨同意了,这婚就能离。
杨征途抢在沈墨之前解释道,“嫂子,你俩之间没有什么大矛盾,政审是不会批你们离婚的。”
“不过沈哥貌似要升团长了,离婚会影响他的品德评价。”
姜柠了然,她也没想到沈墨这么年轻就要晋升团长。
断人前程,不得好死。
见姜柠沉默下来,沈墨以为她不高兴了,想了想说,“我可以再跟上面争......”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姜柠也想通了,“不能离就不能离吧,以后再离也行。”
沈墨连忙把‘争取离婚’几个字咽了回去。
媳妇儿还是他的媳妇儿,沈墨目光专注的看着她。
他们都站在门前,一眼就能看到姜柠这几日的住宿环境。
窗外阳光充足,透过白杨树枝斑驳的打落到房间,镀上了一层暖光,窗户开着一扇,微风吹进带着一股淡雅的香气袭面而来涌入鼻腔。
不同于男人宿舍里的交杂的男人味,也印证了男人凑在一起时总喜欢说一些荤话。
都说女人身上香香的。
姜柠见他们还站在门前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沈墨的目光也一直注视着她。
姜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这男人,一直盯着她干嘛!
被他这样盯着看她也不好意思了起来,姜柠不得不得承认,沈墨这样的男人很容易就把人撩得心猿意马。
这个年代的人,都更喜欢那种秀气的知识分子,但这种满身都充斥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在现世可是千金难求。
大多都是内部消化了。
姜柠看着他说,“要不,我们再谈谈?”
现在婚离不了,他们现在确实应该再谈谈,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沈墨听他说要谈,就懂了。
或许姜柠更想回家,理智告诉沈墨应该尊重她的决定,但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让姜柠离开。
杨征途还跟着杵在门口。
沈墨瞥了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杨征途听他话听习惯了,也没觉得被赶,走的时候嘴里还唉声叹气的念叨着,“唉,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
这片空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墨太沉默寡言,姜柠也觉得尴尬,说起来两人也就是才认识了两天的陌生人。
原本以为能顺利离婚,海阔天空任鸟飞,这下结婚的关系还绑在一起,他们之间的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
离不了婚,他们就暂时得继续相处,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出问题。
姜柠往旁边让了让,“你先进来。”
沈墨没怎么单独跟女同志相处过,更别说进女同志房间孤男寡女的相处,脑子告诉他这不好,身体却已经动了。
姜柠在后面关上了门。
沈墨尽量忽视空气中的淡雅清香。
刚关上门姜柠就察觉不对,就谈个事,她关门干嘛。
微妙的气氛被沈墨接下来的话打破,“你想回村吗?我可以送你去火车站。”
姜柠愣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
她这突然找上门来也没有提前知会一声,而沈墨结婚三年来也没去见她一面,很显然并不耐烦看见她。
不能离婚了,就这么着急把她送回去?
姜柠憋着小脸,明显不高兴了。
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此刻瞪得圆鼓鼓的,沈墨被她瞪得一头雾水,思考一下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想起刚才的话。
难道她并不想回去吗?
姜柠气鼓鼓的一**坐到床上,一出口便怨气冲天,“不回村,我要留下来找工作。”
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连个桌子凳子都没有,沈墨也没在姜柠的床边坐下,就那样杵在不远处。
沈墨猜不透女孩子的心思,但姜柠说不回去,他心底很高兴,“你不想回去,我已经申请了家属院,你喜欢住楼房还是带院子的平房?”
姜柠原本还带着怨气,听到他说已经申请家属院了,这意思不是要赶她走?
所以刚才只是单纯的征求她的意见,问她要不要回村。
想起刚才自己的语气,姜柠尴尬了,小脸憋得通红。
为了掩饰尴尬,姜柠语气柔了下来,笑颜如花的,接话道,“还可以选吗?”
沈墨听她娇柔的语气,心尖像被羽毛抚了一下,“可以,你想住什么都可以。”
“我想住带院子的平房。”姜柠情绪雨过天晴,她兴奋的说,“在院子里摘一棵大树可以挂一个秋千,空地可以种菜,养花,再搬一个鱼缸放在角落养点锦鲤。”
姜柠越说心情越好,脸上笑意弥漫。
在现世,她住了一辈子楼房,外表看着华丽新奇,高耸入云的,可又何尝不是一座座打造华丽的牢房,一辈子就被困在那四四方方的地方。
看她脸上洋溢着笑容想着未来,沈墨眸子里划过一丝异样。
很快又有些失落,她好像没有把自己放到憧憬的未来里。
姜柠只是想想,以后她和沈墨是要离婚的,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未来。
聊得差不多了,沈墨才离开。
接下来一连两日姜柠都没有见到沈墨,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就连霍志奇那小家伙也没有再来这里。
第三日沈墨的身影才出现,姜柠拉开门看他风尘仆仆的,脸上也挂了一层薄汗。
看到姜柠沈墨嗓音低哑道,“家属院申请下来了,比较杂乱,这两天我简单打理了一下,你要现在去看看再添置一些东西吗?”
姜柠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两日沈墨是在处理家属院的事。
她点点头,“你等我一下。”
沈墨颔首,站在门外等她。
姜柠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一件衣服,她也就两套换洗的衣服,一个布袋就装完了。
虽然她很嫌弃身上土得掉渣的衣服,但也没办法。
贫穷压死人啊。
把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装上。
沈墨看她就装了这么一点东西出来,微蹙了蹙眉,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这点东西?
以前家里人没被下放时,妹妹的衣服都多到穿不完,家里有轻微重女轻男的意思,爸妈一直觉得男孩子吃点苦没什么,女孩子就该富养在家。
沈墨从小就被这样教育思想,思想熏陶下,他一直觉得自家的女孩子与生俱来就该是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