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坐落在半山腰的椿园,一片静谧。
秦衡衍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进正厅前,他思忖了半分,最后还是把烟蒂捻灭。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管家李叔接住了秦衡衍的外套。
秦衡衍,“老爷子睡了吗?”
李叔答话:“嗯已经睡了,夫人已经托我转达给老爷子说你们在回来的路上,少爷和夫人明早起来问好便是。”
秦衡衍扯了扯领带,没再说什么。
姜时桔换着拖鞋,“厨房里张阿姨炖了汤。”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秦衡衍唇角勾笑。
姜时桔,“在车里听你肚子叫了。”
“夫人这么留意我?”秦衡衍的桃花眼掩饰不住笑意。
姜时桔抬眼与他对视,不甘示弱,“不然呢,我留意宋秘书?”
“噗嗤!”秦衡衍没忍住,笑的更加肆意。
一旁的宋秘书此时站立难安,暗自想这份工作到底还能保多久。
姜时桔没再理人,“蹭蹭蹭”上楼,在浴缸里放好了洗澡水躺了进去。
她白天在律所上班,晚上又被秦岐山安排去找秦衡衍,绷紧的神经此刻终于能放松下来。
说实话想到晚上那一幕,她当然是气的,气得是秦衡衍不知收敛,给她找麻烦。
困意袭来,她竟真的在浴缸中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先是敲了几下浴室的门,便推门而入。
姜时桔惊醒,见是秦衡衍,松了口气。
她睡得有些懵,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浴缸里。
嗯,一丝不挂。
姜时桔伸手去够置物架上的浴巾,又不想身子露出水面。
结果就是......她够不到,场面过分窘迫。
秦衡衍双手抱臂,唇角勾笑,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副景象,似乎并不打算帮忙。
姜时桔开口,眼神带着求助的意味,“秦衡衍,帮我......”
“凭什么?”秦衡衍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
“那你出去。”姜时桔没好气的说。
秦衡衍没想到她直接下逐客令,越发来了劲儿,嘴角依旧噙着笑,身子未动半分。
“啊嚏!”水已经有凉意,姜时桔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秦衡衍叹了口气,蹲下身,长手伸进浴缸将人一把给捞了出来。
“给我浴巾就好!”姜时桔惊呼,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好似没听到,长腿阔步把人放到了床上。
姜时桔语气着急,“你这样把床单弄湿了。”
秦衡衍长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突然俯身向前,贴近她耳边吹气,“没关系秦太太,反正也要换的。”
姜时桔,“......”
秦衡衍见她耳尖涨红说不出话,心情大好,起身去浴室扯了浴巾扔到床上。
简单换了睡衣,便欺身将人捞进怀里。
“我再不进去人都要感冒了”他声音暗哑低沉,修长的手指触上怀中人的额头,“真有点烫。”
“有吗?”姜时桔抬手抚上秦衡衍的额头,想要对比两人体温。
她手掌心带着热度,很软,秦衡衍呼吸深了几分,伸手扣住姜时桔后脑勺,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姜时桔脑子里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秦衡衍手部游走,摩挲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被吻的快要喘不过气,理智一丝丝褪去,逐渐沦陷。
一股冷风从窗户灌了进来,夹杂着雨后泥土气息及后花园山茶花的清香。
冷意让姜时桔脑袋恢复清明,她抬手在秦衡衍胸前推了推。
“怎么了?”秦衡衍低头看她,低声喘气,语气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姜时桔心想,刚才冲动也不能怪她。这要搁古代,秦衡衍是个女人,那必定是祸国殃民,有几个人能受得了这样的攻略。
姜时桔吸气,开口:“你真要和我睡?”
宽阔的手掌从她后背滑下,按在了腰窝处,秦衡衍低头在她耳边呼气,声线慵懒蛊惑,“不瞒你说,想睡你很久了……”
姜时桔沉声道:“周筱筱没满足你吗?”
秦衡衍没接招,痞笑,“我口味独特,野花哪有家花香。”
到底是低估了秦衡衍的浪荡,只是他这浪荡劲儿放错了地方。
两人为什么结婚,他们都心知肚明。
婚礼那天在休息室,姜时桔无意中听到秦衡衍一帮狐朋狗友打趣:
“没想到我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秦少竟然第一个结婚。”
“要不是秦老爷子的主意,哪轮的上她啊?”
“秦老爷子一日不放权,秦少就把人给哄好了,先娶了再说嘛。”
“可惜了江悦,青梅最终没打过天降。”
......
姜时桔手指收紧,死死地掐住了掌心的肉。自那天她明白,这场婚姻,一个为钱,一个为权,纯属是一场交易。
至于那些莺莺燕燕,姜时桔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当好工具人妻子。
唯一头疼的是,秦岐山要求她要盯好秦衡衍,别闹出什么丑闻,以免影响秦氏集团股份。
夜光泄进卧室,秦衡衍能清晰看到姜时桔眉头蹙着出神,他叹了口气,伸手在对方额头弹了下:“不逗你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