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薄临修想用钱逼迫许青禾低头。
真不愧母子。
三天前,章蓉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原来,在这对母子心里,她许青禾就是个外人。
许青禾心里笑了下,起身往外面走。
薄临修跟了上去,走到门口,就听到许青禾在咨询法院那边,起诉离婚的程序。
薄临修心里凉了下,
不过,以前,他们也闹过几次,最后,许青禾还不是乖乖回来了。
薄临修认为,这次与以前一样。
许青禾之所以这样作,是想逼他认错,逼他向她低头。
男女之间相处,讲究势均力敌,这几年,他与许青禾之间,他一直处于高位,处处拿捏着许青禾。
处于高位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薄临修太过于自信,相信许青禾绝不会离开自己。
许青禾那个好逸恶劳的舅舅苏政就是薄临修最大的筹码与底气。
“一亿没有,五千万到是可以。”
许青禾犹豫了一秒,立刻做出决定,
“可以。”
只要能拿回她投资的五千万,其余的,就当她这四年光阴喂了狗。
没想到许青禾会同意,薄临修傻眼,将许青禾从头到脚打量了遍,嗤笑了声,
“许青禾,你都快三十了,哪个单位要你?再说,离开了我,你拿什么堵你舅舅那口无底洞?”
许青禾恨极了薄临修眼神时的轻蔑,心疼得滴血。
她的声音轻如流烟,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见许青荷态度决绝。
薄临修没把握了。
他假意摆弄了下手机,找了个最烂的借口,“今天出款太多,账号受限,只能明天。”
许青禾轻轻笑了,死死盯着薄临修,
“那就明天,不过,现在把证领了。”
“到底要不要离?后面还有人呢。”
工作人员不耐催促。
薄临修面子上挂不住,活了二十九,只有他甩人,绝不可能被人甩,何况,对方还是爱自己入骨的许青禾。
“离。”
薄临修牙逢里迸出一字。
很快,离婚证出炉。
许青禾接过离婚证,在上面轻吻了下。
拨通闺蜜电话,
“苏苏,姐自由了,再也不用给人家端盘子洗碗,做免费保姆了。”
裴苏难以置信,
“真的?”
许青禾瞥了眼旁边似乎并不想离去的男人,扬了扬手上的离婚证,像是在**
,“离婚证在手上,你说真的假的?”
裴苏,“姐妹,恭喜你脱离苦海,不再**情的奴di。”
“海底捞,咱庆祝下。”
“好勒。”
电话结束,许青禾看向旁边面色青白交错的男人,
“有偷听别人讲话的嗜好?”
薄临修牙根儿咬碎,
“给你一次机会,只给一次,现在进去复婚,还来得及,这段不愉快的小插曲,我也会很快忘了。”
许青禾双眼,眯成猫儿一般,眼神陌生的不能再陌生。
她把离婚证揣进兜里。
出声提醒,
“别忘了明天把五千万打过来......”
走了两步,迟迟等不来男人回应。
她回头,眼眸里,火光交织,撂下狠话,
“不遵守承诺,别怪我翻脸无情。”
薄临修看着许青禾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人海。
气得他一脚揣飞了旁边的花盆。
引来了环卫阿姨的讨伐,向他索赔。
许青禾可以与他离婚。
但不可以走得这么潇洒。
许青禾可以走,
但不能走得这么毫无留恋。
难道说昔日里对他的百依百顺都是装出来的吗?
薄临修暴走在愤怒的边缘,真恨不得将许青禾给掐死。
裴苏发来信息,临时有急诊,抱歉不能与许青禾庆祝。
许青禾形单影只,穿走在人海里,每一步都是那么轻快潇洒。
她找了处路边摊,点了自己最喜欢吃的麻辣烫。
这几年,心情不好时,她总会来这条小吃街,大吃特吃。
吃完,似乎心情就会大好。
最后一口麻辣烫吃完,她正要付账。
拿手机时,不慎有东西甩了出去。
她正要伸手去捡。
可惜有双女人的手,比她更快。
先她一步捡起了离婚证。
那人将离婚证翻开,低低念出,
“2024年8月10日,离婚证,持证人,许青禾。”
最后一句,意味犹长。
极尽嘲讽。
许青禾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
许拉。
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后妈张清扬生的女儿。
“还我。”
许青禾的声音,比北极的冰还冷。
许拉扫了眼熙熙攘攘的人流。
回到许青禾脸上的目光眯成了条缝,被许海洋宠成公主的女儿,自从随母踏进许家大门,从未正眼瞧过许青禾。
“离婚了?”
不等许青禾有反应,她继续道,
“别告诉我,你为你那宝贝疙瘩做了四年免费保姆,如今被他甩了,连一个子儿都没捞到?”
不想承受周围异样的目光。
许青禾趁她不注意,拿回了离婚证。
正要提步离开,许拉堵住了她去路。
“早就听说薄临修在外面玩得花,本以为姐姐宰相肚里能撑船,没想到......”
许拉假意叹息了声,
像是十分婉惜,
“姐,当初你死活要嫁,不惜与爸翻脸,也要拿走那五千万,你拼尽一切,也要维护的人,不过如此啊。”
许青禾没心情与她掰扯。
“让开。”
许拉嘴角的笑,扯得很长,像极了张清扬讨厌的模样。
“就想知道,你拿了多少分手费?”
许青禾毫不犹豫拨开许拉。
不给她一个正眼,疾步离开。
身后,许拉奚落的声音,随风入耳,
“许青禾,你横什么横?就知道给我横,给爸横,在薄临修面前,屁都不是。”
“曾经拿命护你的人,全是假的,你不过就是人家的一枚棋子。”
棋子。
许拉说得对。
她许青禾可不就是薄临修的一枚棋子。
有些男人,只能共苦,却不能同甘。
当初,义无反顾与许海洋断绝父女关系,当初走得有多绝决,如今对薄临修就有多痛恨。
与薄临修的过往,似影片般,从她脑子里一一掠过。
四年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每一帧画面,都像刀子戳着她的心。
说一下子就彻底放下过往的一切,又怎么可能。
许青禾吸了吸鼻子,拼命忍住就要落下来的眼泪。
没关系,从今以后,她只为自己活。
翁翁翁——
泪水花掉的屏幕上,闪动着陌生号码。
电话通了,许青禾还没开口,许海洋的声音,辟哩啪啦响起。
“许青禾,你与薄临修离了,拿了多少分手费?”
四年前,与薄临修结婚后,她就把许海洋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脱离了父女关系的爹,忽然用陌生号打过来,不用说,是许拉搞的鬼。
许青禾抹了把脸上的泪,“与你有关?”
许海洋忽然就暴跳如雷,
“怎么与我没关系,别告诉我,你一毛没拿到。”
手机阅读X
手机扫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