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出差一月未归。
叮!
闺蜜发来张照片。
是薄临修勾着女人下巴,深情对视的一幕。
许青禾握着熨斗的手,猛地一顿。
“黑天鹅888号包厢。”
许青禾盯着照片,看着文字,直到眼睛泛酸。
滋斯—
没有折皱男士衬衣,烫了个洞。
拔掉插头。
许青禾冒雨赶到黑天鹅会所时,里面一句清晰的调侃,
“修哥,听说当年你为了追嫂子可差点丢了命,怎么,现在想开了?”
“当年?当年不过贱命一条。”
薄临修嗓子眼发出的声音,染了情动的暖昧。
许青禾握着门把的手,狠狠攥紧。
一阵笑声后,调侃的声音再次响起:
“懂了,修哥现在的身价可是今非昔比,男人嘛,有钱出来玩玩怎么了?”
薄临修玩世不恭的声音,似一把冰冷的斧头,将许青禾的心劈成了两半。
疼得胃都跟着痉挛。
这就是她爱了四年,说要陪她青丝变白发的男人。
四年前,是薄临修苦苦追求她。
若不是那场车祸,他把她推开,拿命护她,她也不会同意与他恋爱。
一场车祸,改变了她人生的轨迹,也彻底将她的心拴在了薄临修身上。
许青禾永远无法忘记,薄临修忍痛抱着她,冲向救护车的一幕。
男人额角的血,滴到了她脸上,血染花了她的脸。
至今,她还记得那温热液体的味道。
悲恸,酸涩,带着情深。
可如今的薄临修功成名就,他忘记了初衷,背弃了誓言,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只困住了她自己。
许青禾吐纳了口气息,鼓足勇气,到底还是推开了厚重的门。
薄临修伸着脖子,与女人暧昧地咬一个苹果的画面,直击她的心脏。
像是有利器,将许青禾的脑仁,狠狠给辗碎。
两个小时前,某人给她发信息,说风雨太大,要明天才能回来。
然而,你依我侬的画面,撕碎了谎言。
丑陋不堪的事实,让许青禾差点被自己绊倒。
眼瞧着中间的苹果,越咬越小,四片唇就要贴上去时,许青禾发颤的双腿,慢慢走了过去。
“临修,嫂子来了......”
有人提醒,示意门口。
霎时,包厢鸦雀无声。
薄临修的目光,也随着大伙儿看了过来,神色里却没一丝被老婆抓现形的窘迫。
“你怎么来了?玩玩儿而已,别当真。”
静止的空间,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薄临修脸上的薄情与玩味,刺痛了许青禾双眸。
薄临修的肆无忌惮,来源于经济。
成婚后就成了全职太太的她,在他心中,不过是朵攀附于他才能生存的菟丝花。
许青禾指尖陷进血肉,仿佛感觉不到疼。
薄临修吃掉最后一口苹果,舔了舔唇角,仿佛还在回味,握住女人细腻腰肢,就那么大刺刺坐到沙发里。
许青禾喉间涌上腥甜,她无法承受包厢内众多肆无忌惮看好戏的目光。
她转身进了洗手间。
门还没来得及合上。
一口鲜血,喷到了镜子上,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落魄又狼狈,像缕幽魂。
婚后薄临修经常晚归,许多时候,她都顾不上自己吃饭。
只为了他半夜回家能给他亲手做热乎的饭菜。
久而久之,落下了胃疼的毛病。
这几天频频发作。
天昏地暗时,许青禾捂着胸口,靠在墙上的身体,无力滑落下去。
有声音落了进来。
“临修,不进去看看?”
“看什么,多大个事,我又不是当她面跟别的女人睡了?她爱计较,我也没办法。”
被她抓了现形,他却大刺刺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许青禾酸涩的眼,疼得几乎睁不开。
抓住墙壁的指甲,断裂,皮肉撕,裂的疼,不及她心疼的万分之一。
妈妈车祸身亡那天。
无助的她扑跪在雨地里,薄临修的那双大手,将她护在怀里,薄唇吻着她鬓发,
“禾儿,你妈妈不在了,还有我,我保证,会用余生护你周全。”
他不眠不休陪了她整整四个通宵。
陪着她把妈妈的骨灰送上山,再落土,是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了她温暖。
就在那天,她与薄临修领了证。
他是她黑暗世界里,落进的唯一一束光。
而这束光,如今,在他身价水涨船高之时,又将她的世界变成了黑暗。
许青禾攀住墙,拼着最后一口气,慢慢站了起来。
眼睛下方那颗泪痣,犹为血红。
眸底,有坚毅的神色,慢慢浮现。
把自己收拾妥当。
许青禾出来时,除了眼睛微红外,已看不出一丝伤心。
“我不会缠着你,放心。”
薄临修点了支烟,吞吐云雾时,对着白烟里幽伤的身影,道。
“你回去冷静一下吧,这句话我可以当你没说过。”
许青禾冷笑的声音,随着冽凛的背影,很快消失。
“祝你......百子千孙,不育不孕。”
“临修,快去追啊!”
“没必要,她回去自己就能想通了。”
薄临修吐了口烟,含笑的眉目,尽是玩味。
“放心,许青禾爱惨了临修,当初为了嫁临修,把许家人全得罪了,搞得一无所有,离开了临修,她没法儿活。”
许青禾去而复返,正好听见这戏诞的话。
这些人,竟然拿别人的痛苦,当笑料。
而她的爱人,就这么微笑着放纵众人看自己的笑话。
戒指戴在手上太久,剥一下,就痛一分,许青禾忍着痛,拨下的戒指,蹭破了皮肉,染了血。
戒指对着薄临修的脸,凶狠砸了过去。
她斜睨了说话的人一眼,
“那你就等着看,我怎么好好活!”
有人仗着她的爱,有恃无恐。
当爱不再,她要做回原来的许青禾。
她许青禾,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众人惊呆。
薄临修摸了摸被划伤的眼角,变了脸色。
‘咣当’
一声门响......
大家伙儿身体都跟着抖了下,纷纷扫向薄临修,
“临修,这事儿闹大了,许青禾不会真的要离婚吧。”
薄临修扯唇浅笑,唇角玩味勾得更深,
“放心,她没那个胆儿。”
他有十足的把握,只需稍稍哄哄,许青禾就会乖乖跪着向他唱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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