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用过早饭,沈珂仪正在忙着自己的工作,注意到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抬头看去,就看到记分员高傲的仰起脖子。
“我听说,昨晚村长给了你一袋粮食。”记分员两手背在身后,神情严肃。
昨晚村长让每家每户都出点粮食给沈珂仪赔礼道歉时,她也在现场,那袋子里装的有那些她都一清二楚。
以为沈珂仪会知趣点给她拿一些粮食,所以从早上她就一直在等沈珂仪,谁知等了大半天也没有看到她的踪迹。
秉着山不就我我就山,记分员只好亲自过来。
沈珂仪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点点头‘嗯’了一声,继续干活。
记分员这时候过来,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惦记那一袋的粮食,只是要让她失望了。
那袋粮食她昨晚就已经给刘璋看着处理了。
记分员等着沈珂仪下面的话,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听到沈珂仪的声音,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没了?”
“啊?”沈珂仪抬起头有些迷茫。
她还有说什么嘛?
没想到少女这么不识好歹,记分员气红了脸,她都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沈珂仪还不说拿她一些粮食,她一定是故意的。
“我看菜没有人浇,你去挑大粪浇菜。”
“哦。”沈珂仪放下手上的活,挑起粪桶走向茅厕。
记分员冷哼一声,她倒要看看沈珂仪能坚持多久,不给她长点记性,她还真当她好脾气。
她等着沈珂仪来求她。
大老远,柳春雪看到沈珂仪挑粪的身影,忍不住跑来挖苦。
“呦?这不是沈知青吗?怎么沦落到需要挑大粪的地步了?”柳春雪夸张的捏着鼻子,眼底戏谑不已。
真是令人痛快啊!
在看到记分员朝沈珂走去,她还担心记分员会让她干轻松一点的活,谁知道会让她来挑大粪。
看来连记分员也不喜欢沈珂仪。
“果然,这挑大粪的活还是最适合你。”
沈珂仪气喘吁吁的挑着粪桶走向甜菜地,桶里面只装了半桶大粪。
挑半桶大粪对她来说已经很艰难了,更别说是一整桶了。
到了甜菜地,沈珂仪把粪桶放在地上,拿起粪勺舀了一勺大粪。
听到柳春雪的话,看到她那脸上得瑟地模样,怎么看怎么刺眼。
沈珂仪眼睛一转,嘴角神秘一勾,朝前面走了两步,忽然左脚拌右脚,往前倒了下去,粪勺里的大粪飞向柳春雪。
柳春雪瞪大眼睛看到飞过来的粪勺转身就想要跑,但怎么跑的过飞过来的大粪,一下子就被泼了一身。
“沈珂仪,我要杀了你。”
柳春雪觉得自己像掉进了茅房,身上都是那种难闻的味道。
尖锐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沈珂仪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沾满的泥土,拿着手中粪勺走向柳春雪。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珂仪嘴里说着对不起,眼中都是笑意。
想看她笑话,也不问问她同不同意。
柳春雪盯着沈珂仪手中的粪勺连连后退,“你不要过来。”
沈珂仪被柳春雪的声音吓得愣在原地,手足无措,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摔倒了。”
“你胡说,你分明是故意的。”柳春雪大吼,恨不得上去扇她两巴掌。
有人看柳春雪这么无理取闹站了出来,“柳知青,沈知青又不是故意的,她都已经道歉了,你干嘛咄咄逼人?而且,我记得你不是在这边做工的吧?你的工做完了吗就跑来这边。”
“是啊,大家都在努力的做工,就你特殊跑来跑去?”
柳春雪不可置信明明受伤害的人是她,为什么反倒所有人都偏向那个**?
记分员从远处走了过来,像是也没想到不过是让沈珂仪挑大粪,就闹出了这种事,“怎么回事?”
了解了前因后果,记分员直接让俩人干完自己的活去砍柴挑水。
由于沈珂仪不是故意的,在加上柳春雪没做完工到处跑,所以沈珂仪罚的比较轻,把柴砍完就可以。
柳春雪在怎么不乐意也得接受记分员的安排,剜了沈珂仪一眼,就转身离开。
她现在只想回去洗个干净的澡。
柳春雪和记分员离开后,众人安慰沈珂仪几句就去忙自己的活了。
沈珂仪伸了个懒腰,让柳春雪出了个这么大的丑,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戳穿了黄文勇的真面目,又让柳春雪吃了个瘪,沈珂仪就连挑粪都心情大好。
顾知行刚到甜菜地里就听到沈珂仪摇摇晃晃挑着粪哼歌,看的出来某人的心情很不错。
只是看沈珂仪那要倒不倒的身影嘴角刚要仰起,想到了什么又压了下去,“我来吧。”
沈珂仪眨了下眼睛,不知道顾知行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顾知行盯着她肩膀上的扁担,沈珂仪才反应过来直接拒绝,“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顾知行不给沈珂仪拒绝的余地,直接抢过她肩上的扁担走向菜地。
看着埋头苦干的男人,沈珂仪嘴巴张了下,最后闭上嘴一起加入。
因为顾知行的加入,沈珂仪的工很快就做完了,在记分员那里领了工分,就回了知青点。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沈珂仪盯着窗外的景色转身走进厨房。
再次出来手里已经拿着做好的饼。
沈珂仪走到牛棚拍了拍门,没一会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有事?”
沈珂仪把手里的饼拿出来,“拿着。”
顾知行垂眸盯着少女手上的饼,饼的香味飘进鼻子,“不用。”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沈珂仪挡住门不给顾知行关上的机会。
沈珂仪双眼紧紧盯着顾知行的眼睛,“给你你就拿着,不然以后别让我捎信。”
反正在杨村,除了她,也没人会愿意顾知行捎信。
顾知行抿唇接过少女手上的饼,不得不说,沈珂仪的话说到他的软肋上了。
沈珂仪松了口气“早点拿着不就好了麽。”
她就知道,只有用捎信这件事才能威胁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