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逸听到顾夏会医术,多少来了点兴趣,这才驻足,幽深如墨的黑眸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并没有在她眼里见半分慌乱。
可见她没有说谎。
“我家中老母久病缠身,药石难医。你若有法子为其减轻些痛苦,我就娶你过门。”江逸低沉开口。
这话一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
他娘的病就算城里最好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怎么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他真是疯了?
“别耽搁了,我这就跟你回家给你娘诊病。”顾夏爽快的应着。
别的她没把握,给人看病这不是专业对口嘛!
江逸犹豫了片刻,还是带着顾夏回了家。就算看不好,对他来说也不损失啥?
顾夏到了江家,刚一进院子就看到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萝卜头冲着她跑过来。
四五岁的样子,小小的两只糯米团子,个头还不到她腰间呢。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她瞧。当真是可爱的她心都化了。
“嫂嫂,嫂嫂。”俩兄弟齐齐喊着。
顾夏被逗乐,暗道兄弟俩有眼光,她手伸进袖袋里掏啊掏,实则是从空间里掏东西。不一会儿就掏出来一把糖果来,这还是她置办年货时候买的糖。
她俯身把糖果分给俩个小团子,目光温柔“嫂嫂给你们的见面礼,拿去分着吃。”
“谢谢嫂嫂,嫂嫂人美心善和大哥很配。”江小白双手捧着糖果,眼睛亮亮的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顾夏对兄弟俩好感更多了,嘴甜有礼貌的小团子谁又会不喜欢呢。
“能不能当你们嫂子八字还没一撇,瞎喊什么?信不信打你们屁股。大哥平日里不是教导过你们不准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江逸冷着脸训斥着。
“嫂嫂也不算外人,嫂嫂给的糖自然是吃的得。”江小云不服气的争辩着。
江逸头痛,他刚刚的话白说了,气恼俩个弟弟被几块糖就收买。
太不争气了!
他还想开口说什么,嘴里就被顾夏用一块糖堵住。草莓的甜在喉咙里顿时四散开来。
他微微一征,这糖竟比他以往吃过的,味道都要好上许多。一时对顾夏多了两分好奇。
“甜甜的糖会让人心情好。”顾夏往嘴里塞了一块,冲着江逸俏皮一笑。
还别说这小姑娘笑起来挺好看的,江逸顿时心生异样,立马别开视线装作看别处。
江小白和江小云兄弟俩牵着小手手,跑到别处分糖去了,你一颗我一颗,多出来的一颗打算给大哥。
大哥吃了糖心情好,就不会总是凶他们。
“办正事要紧,走吧!带我去给婆母看病。”顾夏催促着。
江逸前面开路,步子放缓许多。
顾夏打量着江家,土胚房,不大的三间小屋,屋里四处漏风。似乎一跺脚墙皮都会往下落。
江逸看着是个能干的,日子会的这么穷困,想必是家里有病人,长年抓药看病也是笔不小的费用。
顾夏也没有半分嫌弃江逸的家境,她看中的是这个人。等她嫁过来,会帮着江逸把这个家撑起来。
江逸开门倒是很有绅士风度的叫顾夏进了屋,一进屋就闻到浓郁的药香味。顾夏喜欢这熟悉的草药味。她还使劲嗅了嗅。
顾夏意外的惊喜,这具身体嗅觉倒是异常灵敏,竟叫她闻出来患者所服用的药方子里的几种中药来“人参,茯苓,白术,炙甘草。此乃四君子汤。能强健脾胃。”
江逸一瞬的怔愣,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顾夏,似乎抓住了救他娘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之前小瞧了这姑娘,光是闻着房里的药味就能说出来他娘的药方。且分毫不差,就算宫里御医怕是也做不到。
“哥这位是嫂嫂吧?”江湖凑过来目光在顾夏身上略有停留。转头巴巴的看着他大哥,满眼的期待。
他大哥都19了,早就到了娶亲的年纪。
早点娶个媳妇回来,说不定冲喜之后,他娘病秧秧的身体能好起来。
“别胡说,顾姑娘是我请回来给娘诊病的大夫。二弟少说废话,别耽搁顾大夫给娘诊病。”江逸冷着脸回着。
江湖白高兴了,还以为大哥开窍,带漂亮嫂嫂回来见家长。
不成想是拐人家回来看病。
这么年轻的女大夫?这能行吗?他娘如今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别给治死了。
江湖忧心忡忡高大的身影挡在顾夏面前“不行,你这么年轻能会看啥病?到时候别看不出来我娘啥病症,急的哭鼻子。丢人的还是你。”
顾夏也不生气目光落在他脸上片刻,瞧他眼圈发黑,眼皮略有浮肿,面色略显苍白,整个人都不是很有精气神的样子。
她不急不缓的开口“二弟平日里可是腰膝酸软?失眠多梦,晚间盗汗。偶有头晕,耳鸣的症状。此乃肾虚之症。”
“你咋知道这些?”江湖听完人都傻了,还以为顾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自从他们江家流放至此,一路上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虚也是正常的吧?
“二弟不用太惊讶,面诊不过是大夫的基本功。”顾夏一副这都是小事的淡然神情。
看在两兄弟眼里,倒像是有大本事的隐士高人。
顾夏用袖口掩饰,从空间医药箱里往外拿了一瓶六味地黄丸。倒在古代装药的瓷瓶里。
她把瓷瓶往江湖手上一塞。“一次八粒,早晚各一粒,一个疗程就能改善你肾虚的毛病。”
江湖小心收好,满脸感激的开口“谢谢嫂子,之前是我无礼。不知嫂子年纪轻轻,就医术过人。我给嫂子道歉。还请嫂子这就给我娘诊病。”
“好说好说。”顾夏淡然一笑,颇为大度。
江逸站在一旁冷着一张脸,给了二弟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江湖无视大哥的眼神,继续嫂子长嫂子短,屁颠屁颠的领着人去他娘的病榻前。
大哥何时领过女子回家?
这把人都领家来了,不叫嫂子还能叫啥?他都懂。
顾夏仔细打量着病榻上的妇人,紧闭双目,面容憔悴。唇都没有血色,一看就是长久受病痛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