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儿,你去哪儿了?吴**刚才让我们一起去郎君的院子呢。”兰萍的声音中透着焦急,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向柳酥儿。
柳酥儿闻言,心中一紧,她有些心虚地说道:“我刚刚去周围逛了逛,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嘛。”她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角,同时暗暗观察着兰萍的表情,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在她出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注意到兰萍虽然着急,但并不是针对她,而是对事情本身感到担忧。
“我们快去郎君房里吧,郎君有话要问呢。”兰萍拉起柳酥儿的手,向郎君的房间走去,步伐显得有些匆忙。
柳酥儿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当她们来到郎君的房间门口时,柳酥儿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着兰萍一起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郎君正负手而立,他的目光冷峻而深邃,让人不禁心生敬畏。柳酥儿和兰萍低着头,走到了郎君面前,齐声说道:“参见郎君。”
“回郎君丫鬟们都到齐了。”吴氏躬身回道。
“开始吧。”贺少爷薄唇轻启。
吴氏应下,转头犀利的看向站在房间里的奴才们:“贺家给你们吃,给你们喝,还给你们按时发月例,免你们颠沛流离,你们倒好,吃里扒外,连郎君的玉佩都敢偷,好大的胆子。”
“奴才不敢。”
“奴才不敢。”
“奴才不敢。”
小司丫鬟们纷纷下跪,额头贴着地面,大气不敢出,空气静的可怕。
这次的事情闹大了,贺郎君和吴氏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贺守礼轻轻抿了一口茶,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让人无法揣摩他的心思。明明没有说一句话,奴才们却害怕的不行,下意识的不敢呼吸,心都提了起来。
众人纷纷感受到坐在太师椅上一股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还不老实把你们的行踪一一交代清楚。”
随着吴氏的喝问,房间内的气氛愈发紧张,奴才们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贺郎君的眼神深邃,让人不敢直视,宛如冬日的寒风,刺骨而冷冽。他的目光扫过这些人群,停留在柳酥儿身上。
低着头的柳酥儿感觉到一道冷冽的目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全部的人都审了一遍,并无异常,贺郎君挥了挥手。
吴氏会意,让这些下人退下。
奴才丫鬟们颤颤巍巍的给贺郎君磕了头,退了出去。
柳酥儿见她们都出去了,也躬着身子退出去。
谁知道贺郎君冷冷的开口道:“你留下。”
柳酥儿全身一僵,想到她上一级领导吴氏,赶紧求助的看了一眼吴氏,吴氏只是看了一眼被留下的柳酥儿,并未言语,也退了下去。
柳酥儿暗道不妙,假装无骨,腿脚一软跪了下去,低着头,头贴着地面。
贺郎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方才去了何处?”
柳酥儿微微咬着唇瓣,她还不能出声,现在不是时候,领导怀疑一个人的时候首先不要把自己的底全部脱出。
娇娇弱弱的身子都在微微发颤,因为角度问题他甚至能看到她脖颈后面的白皙。
“问你话呢!!!”
柳酥儿继续低着头,回道:“奴,不知郎君是何意。”故意没有称呼自己为奴婢,用了奴字,带点撩人之意。
贺郎君不知道何时走到她面前。
一双精美的靴子映入眼帘,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柳酥儿也不敢多看,微微颤抖着身子。
下巴突然被他擒住。
“把头抬起来。”
闻声,柳酥儿只能缓缓抬头,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猝不及防,令她的心漏了一拍。
贺郎君俯视着她苍白惊恐的小脸,一身官威,压的柳酥儿大气不敢喘。
钳住她娇嫩的下巴的手,不断的使劲,柳酥儿仰着脖子,渐渐的眼眶发红,泫然欲泣,瞳孔里甚是委屈,却不敢让眼泪落下来,险险悬着,好似下一秒就会坠下。
贺守礼面无表情的审视着柳酥儿,从她头发丝取出一片竹叶,食指随意的把玩着。“还不说实话吗?”
柳酥儿的心中一紧,轻声说道:“回郎君,小女子刚刚在附近竹林闲逛了一会儿,欣赏了一下周围的风景。”
“既是如此,刚刚为何不说。嗯?”
看着两眼通红的柳酥儿,贺郎君觉得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小哈巴狗,鼻头湿乎乎的,想摸一下。
柳酥儿怯怯道:“奴,怕!奴说多了扰乱郎君判断。”
“是么?”贺郎君可不傻。
“你是怕扰乱我判断,还是另有目的?谁派你来的?”声音变得犀利起来。
柳酥儿委屈极了:“奴不敢,请郎君明察。”
白皙脖颈晃眼的很,鬼使神差的手又落在她脖颈上。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平时看来如此完美的手甚至堪称手模,现如今却如同索命的利器。
纤细的脖颈感受到他指腹的粗粝,泛起鸡皮疙瘩,只要对方稍微用力,仿佛就能生生挽断,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哪天让我知道你是别人派过来接近我的......”
话没说完。
柳酥儿感觉脖子的手,力道不断收紧。
呼吸越发困难,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泪早已经如同断线的珍珠,哭泣的眼泪渲染着她的小脸越发艳丽。
看到在她脖子上留下的红痕,眼神幽暗。
“若是有那么一天,你可不会那么容易的就死掉。”
柳酥儿一愣,吓坏了,连忙回到:“奴不敢,奴不敢,奴不敢背叛郎君,奴永远是郎君的人。”
贺郎君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又似乎是被她最后一句话取悦了他,缓缓松开手。
柳酥儿害怕的蜷缩在一旁,小脸发白,微微凌乱的领口,无端端的带着我见犹怜之意。
贺郎君垂了垂眼眸,假装没有看到,淡淡说了一声:“你可以滚了。”
“谢郎君。”柳酥儿躬身行礼咬着唇瓣,赶紧逃离了这里,生怕他反悔。
贺郎君重新正了正衣服,摸到衣袖的触感时,手忍不住顿了一下,刚刚那肌肤,可比这绫罗绸缎还美妙,细腻到勾人心魄。
随安跟吴氏等候在门外,见到柳酥儿已经出来了,身影似乎有点落跑的感觉,随安赶紧先进去伺候。
“郎君!”
贺守礼轻轻唔了一声:“继续把消息散发出去,就说我游玩时不小心把随身玉佩丢失在夜山寺了。”
随安应下后,有些迟疑的问道:“郎君,我们无故让酥儿姑娘背锅会不会不太好?”
贺守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降下心中无名的热气,说是不敢,刚刚那微微颤抖的脖子,倒像是有意无意的蹭着他的指腹。
呵~胆子挺大。
“无碍,到时候补偿点东西给她。”
“是。”
“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调查夜山寺山上到底藏有什么东西。府里有多少被收买的人,一律查清楚了。”
贺郎君看着门外,意味不明道:“你再去左御史那里打声招呼,让他注意最近江淮两岸的盐船。”
“是,奴才现在就去。”随安悄悄的离开了。
守在门口的吴氏这时也进来了,给贺郎君重新倒上茶水。
“吴**别忙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
“郎君,还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啊。”
接着道:“奴婢有一事不明,为什么选择酥儿那丫鬟,她并没有不安分的行为,反而挺能镇住一些场面的。”吴氏不解道,虽说都是家奴,但是她也不希望主家让安静干活的人寒了心。
听到奴婢这两个字时,贺郎君的脑海不自觉又闪过那个楚楚可怜的小脸,她倒是特别,就称自己一个奴字。
淡淡道:“她聪明。”
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吴氏愣了愣惶恐道:“是奴婢越矩了。”
“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