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状似要来拦，暗地里却在推波助澜。

“父亲不要打了，妹妹对父亲有怨气是正常的！不怪妹妹，都是我不好……”

父亲一听更怒。

“她还敢怨我？我生她养她，没有我哪来的她！”

父亲这一巴掌最终还是被母亲给拦下。

只不过她也因此撞在了灵堂前的棺椁上。

看着脑后渗透出鲜血的母亲，我一阵心慌，赶忙叫人。

可父亲只是看了一眼，便说道：“大胆，竟敢谋害嫡母，你可知罪？”

我一愣，抬头环顾四周。

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还能是谁。

沈妍躲在父亲身后，看着丝毫没有动静的母亲，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死了？就这么死了还真便宜她了！不过能拉这个小崽子下水也不错，从今往后侯府就真是我们的了，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了！】

想得倒是美。

灵堂前没有其他人，怕是这对父女一早就想做些什么，才想着把人支开。

眼见没人回应，我缓缓站起了身。

“父亲真是好计谋，可若女儿要报官呢？”

“报官？你没有证据，还不是死路一条。”

父亲胜券在握。

我淡淡一笑：“我要报的，是你的重婚罪。”

此话一出，面前的两人都一怔。

“你、你怎么知道？”

父亲慌了。

重婚罪可不是小罪。

关键是，母亲与父亲这婚事是在先帝那里过目的。

不然也不会在老侯爷只有母亲一个女儿的情况下，把爵位给了一个赘婿！

沈妍率先反应过来：“父亲这是在说什么，分明就是母亲不小心摔倒的。”

她是想拉拢我。

但若我就是不干呢？

说着我就往外冲，才跑几步，就被拦了下来。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脸颊火辣辣的痛，父亲还不依不饶。

“你这个孽障，是想害死我吗？跪下！你不是喜欢跪吗？今日你不跪个够，甭想出门。”

看来他们是想杀人灭口了。

反正母亲也没了，还不如鱼死网破。

可就在这时，一道阴森森的人声响起。

“要她跪？我看谁敢。”

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没气的母亲，缓缓站了起来。

沈妍在看清她的瞬间，神色一变。

【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她和之前不一样了，她不该这么清醒……】

沈妍脸上闪过惊慌。

母亲的目光随着落在了她的脸上。

我不得不怀疑，母亲也觉醒了。

而觉醒的人，可以听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例如沈妍的心声。

这是我的经验所得。

6

母亲的气势实在逼人，父亲慌乱了一瞬才故作镇定地说着：“她忤逆生父，难道不该跪吗？”

母亲缓缓走上前来。

她握住了我的手。

“污蔑生父？沈程安，你的事到底还想瞒我多久！”

握着我的手忍不住地颤栗。

看着母亲的侧颜，我是真的确定她觉醒了。

因为她此刻的质问，带着怒也带着怨和恨。

父亲还在狡辩：“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父亲、母亲在说什么……”

沈妍小心翼翼抓住了父亲的衣袖。

她怯生生地躲在父亲身后，看向母亲的眼里却带着打量。

【终于要知道了吗？恶女人，若不是你，我才不会这么惨，识相的就给我个嫡女的身份，不然你的下场可不比姜妤好……】

母亲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眸色沉了几分。

“沈程安，沈妍既然是你的女儿，作为侯府养女也不为过，只是你别忘了，侯府毕竟是我们姜家的！”

母亲不容置喙的语气回荡在灵堂。

父亲入赘，我和嫡姐却还是随母亲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