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妹妹这般亲近的抱住,乔温书先是一愣,随即心底的欣喜和高兴还未完全升起,听到乔子衿那一声哭腔,顿时密密麻麻的心疼漫延开来。
“是哥哥来晚了,叫我们家子衿受委屈了。”
乔温书心疼不已,缓缓抬起手克制的拍了拍小妹的肩膀,语气带着安抚和诱哄。
乔子衿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心中压抑的思念涌上,双眼的泪水怎么都压抑不住。
嫁入齐家之前,她同二哥的关系是几个哥哥里边最好的。
二哥也是最疼她的,小的时候乔子衿可不是现在这般温婉贤惠的模样。
而是十足十的淘气,加上乔温书小时候也不是一个安分的。
于是,小小的乔子衿便时常被小乔温书带着去外边玩耍淘气。
什么下河摸鱼,上山爬树掏鸟蛋,这些都是乔温书带着乔子衿干过的。
每一次他们两人脏兮兮的回家,乔温书都免不了乔父的一顿竹笋炒肉。
可即便是被打的哭喊声震天,但等到下一次乔子衿不开心的时候,乔温书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她出去,仅仅只为了哄她开心。
看着自己捧在手心,放在心尖儿疼的小妹哭得这么伤心。
心疼过后,便是一阵阵愤怒。
乔子衿当初在乔家是多么肆意,被全家娇宠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如今哭得这般模样,那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想到这里,乔温书只恨刚才没有将齐北宴往死里打。
“咱们子衿受委屈了,二哥这就带你回家,这劳什子将军府咱们不住也罢!”
说完,他便带着乔子衿就要往着门外走去。
齐北宴当即冷了脸色。
这乔温书是一点没把他,没把将军府放在眼中啊!
若是今天乔温书将乔子衿带走,回了娘家。
那他们将军府里子面子都得丢大了!
齐北宴当即便捂着被打肿的脸开口了,“二舅哥,她是我齐家正儿八经上了族谱的夫人。”
意思就是现在乔子衿已经是他齐北宴的人了,要带走得问问他答不答应。
本来乔温书只是顾着心疼小妹,没管齐北宴。
结果,齐北宴这下自己撞了上来,当即乔温书便十分不客气的开口。
“什么你们齐家的!这是我们乔家的千娇万宠的闺女。当初你齐北宴娶我们家子衿说好的对她好一辈子,此生就她一个妻子。”
说着乔温书的眉眼慢慢冷了下来,双眼里边是止不住的愤怒。
“结果呢!子衿进门头一年你就将一个乡下的青梅竹马抬进了府,越二年又抬一个!以往那些小妾我们乔家看在子衿的面子上,也就算了。”
“现在你们齐家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那个程莹知从哪个狗屁旮沓找来的,户籍都没有的一个黑户,还配同我们家子衿平起平坐,做平妻!”
“齐北宴,我们乔家嫡女不是叫你这般折辱的。是不是我们乔家这些年不计较,你就当乔家是面团子,好揉捏的很啊!”
“真当你齐北宴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谁都得捧着你!区区一个将军府,乔家还没放在眼里。你要是敢继续拦着本公子,信不信本公子回去就让父亲上奏,叫子衿休了你!”
休夫!自古以来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大多存在于夫妻之间地位极其不对等,妻子地位高于丈夫许多,才会出现的极少数情况。
可以说,比起无后嗣这等事情,被女子休弃更叫当今的男子难堪和无地自容。
刚巧,乔子衿和齐北宴便其实属于这等情况。
那等屈辱齐北宴自然是无法忍受的,当即便握紧了拳头。
眼底浓重的恨意和杀意一闪而过,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
但又机器快速的恢复正常,做出一派认错谦让的模样。
“此事是北宴考虑不周,是北宴的错了。但圣旨不可违抗,还请二舅哥原谅一二。”
说着,齐北宴便对着眼眶还红着的乔子衿,下意识的使唤道:“怎的能叫好不容易来一次的二舅哥这般气愤的,还不赶紧请人上座,沏茶去!”
在他看来,乔子衿依然是这般会被随意使唤,并且十足懂事能够趁机劝解乔温书,令人消气的一个性子。
然而平时都不用他提醒,便十足懂事,自动帮他解围劝解乔家人的乔子衿,今天却在他说完之后还是站在那里。
“我觉得二哥说的很是有道理,且除了当初三朝回门,已经多年未曾归家了。”乔子衿说着问向一旁的小兰,“行李可都收拾好了?”
小兰头点的飞快,生怕自己犹豫一秒,自家主子又后悔了。
“都收拾好了,刚才已经让人全部都搬到二爷带来的马车上了。”
乔子衿满意的点点头,开心的挽上乔温书的手臂,笑容浅浅。
“二哥,我们走吧,回家!”
本以为这一次乔子衿可能又没办法被他带回去的乔温书,听到乔子衿这话,顿时高兴起来,仿佛整个人都飘在云端,轻飘飘的踩不到实处。
但却下意识的扶住小妹,带着人往将军府的大门走去,那里早早的就停好了乔温书带来的马车。
看着乔温书兄妹毫不犹豫转身的背影,齐北宴这时才彻底反应过来。
连忙就追了上去,一边劝说,一边就要拦住乔子衿和乔温书。
可他本来就被乔温书按着暴打了一顿,浑身疼痛无力的,哪能拦得住两人啊!
于是,他们三人便是乔子衿两人在前边走,齐北宴在后边一瘸一拐的追着拦着,一直拉拉扯扯到了将军府大门口。
眼看着就要追上了,结果刚踏出将军府大门。
乔温书带来的乔家护卫,便齐刷刷的上前,将整个大门阻挡了一个严严实实。
叫齐北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乔子衿被搀扶上了乔家的马车,最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