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离婚那天我没做饭，反而换上了一条很久没穿过的白裙。

这五年，无数个时刻我想去穿它，但总要考虑它的价格，考虑它做饭时容易弄脏，考虑它不好清洗。

第一次，我毫无顾虑地穿上了它。

我把离婚协议递过去时，林修远只是轻轻皱了下眉：“温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林修远，我们离婚吧。”

林悠和林泽在客厅，以防待会儿和林修远吵架吓到他们，我是在房间说的这话。

出乎意料的，林修远沉默地盯着离婚协议书看了很久没说话。

我面无表情坐在对面观察他。

他的眼底闪过无数情绪。

“离婚了你仍然有作为父亲的责任，你如果不想再和我有过多牵扯，孩子我们一人一个。”

我说完又忍不住嗤笑。

我知道，林修远拒绝不了的。

这不止是意味着他将结束我们之间的彼此折磨，可以光明正大和安宁在一起。

也意味着他能继续回到林家，做回他逍遥快活的林少爷。

果然，下一秒，林修远果断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完成后，他只撂下一句话：“你别后悔。”

出了房间，我便心平气和地告诉了林悠和林泽这个消息。

他们有知情权，也有选择权。

只见林泽笑嘻嘻跑向林修远，开心大声问：

“爸爸，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跟安宁妈妈在一起了！”

小孩子的开心不加掩饰，林修远没回答他是与不是。

“小泽，你要跟爸爸走对吗？”我问他，随即又补充：“可能以后都见不到妈妈了哦。”

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小男孩，我想起他还是婴儿时笑眯眯伸着可爱的小圆手来摸我的脸，一声声喊妈妈。

林泽扭头却是一脸嫌弃：“我要见的是漂亮妈妈，爸爸家有漂亮妈妈，我才不要你这个丑妈妈！”

那只小圆手化作尖锐利刃，扎在我的心上。

这时候一旁一直安静乖巧的林悠小跑站在我面前，怒气冲冲对着林泽喊：

“你胡说！妈妈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妈。”

我轻笑把眼前小小的团子抱进怀里，平静看向林修远：

“儿子归你，女儿归我，以后我们两清。”

林修远沉默看着刚才的闹剧，又扫过这间普通的房间，心底掠过一阵怅然若失。

林泽却很快拉上林修远：“爸爸，咱们快去找安宁妈妈吧！”

男人就这么一拐一拐地被一个小男孩拉着离开了这个出租屋。

我看着已经空荡的玄关。

暗暗划清自己和离开的两人之间的界线。

也不知道林修远会不会告诉他的儿子，一个不被家族承认的孩子，有一个难听的称号。

叫私生子。

“妈妈……”

身边林悠轻轻扯了扯我的裙摆，我低头。

她摸摸肚皮，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悠悠好像有一点点饿了。”

模样带着小孩独特的娇憨。

我笑开：“好，妈妈今天带你去吃披萨。”

偶尔的放纵一次来更好地面对新的开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