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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半躺在榻上的小姑娘歪了歪头。
“公子受委屈了......当年的事,公子毕竟要给京中一个交代的。”
她说着,犹豫地看了顾云珩一眼。
“我娘都说,女子只有贞洁最是重要,公子何不劝傅姑娘出家清修?”
顾云珩沉默下来。
小姑娘像是悟到了什么,了然问:“傅姑娘贞烈?”
“虽发生了那样的事,可是傅姑娘心里只有公子,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贞烈了。”
话中不无讽刺。
我听得清楚,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话都到这份上了,我似乎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
左右我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不管被怎样羞辱都能无动于衷。
端着放了玉佩的托盘,我掀开凉亭的帘子,走了出去。
“冒昧过来,打扰二位。”
顾云珩猛然直起身体,退后一步:“诗予,你怎么来了?”
他与榻上的少女拉开了距离,我这才看清对方的面容和状况。
脸色虽然苍白却难掩清丽明媚的气质,一身桃红色衣裙,衬得少女又娇俏,又惹人怜惜。
我曾见过她。
顾云珩的贴身侍女云儿。
曾经也是一口一个主母地叫我呢。
一旁的顾云珩终于从惊讶中缓过来,伸手想接我手上的托盘。
“诗予,你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
他解释说:“方才下朝回府时险些惊马,是云儿奋力救了我,现下还伤着腿。”
“好在大夫瞧了无事。”
我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不在意其中缘由。
只是将手中一叠地契,并金银单子放在院中石桌上,随手用玉佩压着。
“伯母的厚爱,我实在没脸受。”
“玉佩贵重,我一介孤女收下也留不住,还是留在你库房的好。”
话说完,我努力想了想,再也想不出一句多余的话。
遂转身预备离去。
顾云珩拉住了我的手:“诗予,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下人太过疏忽,叫大夫给你瞧瞧可好?”
他的嘘寒问暖,好像和从前没什么不同。
而我只是把手抽了回来。
“我没事,还认得回去的路。”
“大夫留给云儿姑娘吧。”
顾云珩似乎没想过他和别人抱怨我的话会被我听到,神色自若。
甚至在听到我不多事不愿停留的意愿后,神色松懈下来。
就好像刚刚在防备我再次“挟恩图报”。
“顾云珩,你还记得,当初我是为什么被人掳上山寨,又是为何被赶出傅家的吗?”
“当初求娶我的是你,叫我不要为保贞洁出家的也是你。”
“你不觉得说我挟恩图报很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