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云冉潋滟眸光中浮现出两抹疑云，不理解问道：“这......”

“小冉，我都知道了。”微凉的夜晚，周彦的白色高领毛衣及下颌，他端坐在云冉对面，微微笑了笑，“我在医生那都知道了梅阿姨身体的情况。”

“并且我已经通过国外的朋友帮忙预约了上次给梅阿姨做手术的医生，不日他就会到达**。”

闻言，云冉的眼底迸出强烈的惊喜。

“真的？”

她生的好看，单薄的连衣裙将她勾勒的更是纤细，却瘦而不柴。

微微俯身的动作，露出的双肩通红。

周彦没着急回答，脱下外套为云冉披上，这才温声回答：“是真的。”

肩膀骤然一暖，云冉抬眼看他。

从她的角度，是周彦温润的面庞，大学教授的涵养让他看起来分外得体。

和沈华烨浑身冰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周教授，我很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云冉准备将支票推回去。

周彦却早有预料般的按住她的手背，缓缓摇头，“小冉，这笔钱算我借你的。”

过去，云冉会断然拒绝他的帮助。

可今夜，她见到了陆晴。

那种替身见到正主的冲击感，让她不想再抛却自尊留在沈华烨的身边，凝想片刻，她缓缓道：“好，我会尽快还你。”

但是......

“为什么帮我？”算起来，云冉和周彦也不过才见过三次面。

周彦不假思索，“因为你很好。”

......

云冉回到了沈华烨的公寓。

这里到处都是属于她的痕迹，搬进来的时候，她就乐此不疲的布置着、填充着公寓，仿佛这样做，就能让沈华烨的身边有属于自己的痕迹。

那样，他就是她的。

可到底只是她的庸人自扰啊。

在收拾行李箱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周彦那句——因为你很好。

可她为爱卑微进泥里，这些年，她在沈华烨的身边听惯了冷言冷语，被贬低、被嘲弄，甚至连沈华烨的发小都讥讽她不自量力，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炙热而真诚的告诉她，她很好。

“晚上来司南公馆。”

沈华烨的电话打断了云冉的思绪。

司南公馆，是两人除却公寓外经常留宿的地方。

云冉明白这通电话的潜台词是沈华烨“需要”她。

云冉垂着眼，没有说话。

那天她招呼都不打一声的离开晚宴后，沈华烨连声诘问都没有，只是，再也没回过公寓。

电话里，他的口吻不容置喙。

云冉垂眼凝想了片刻，问沈华烨，“你觉得我怎么样？”

一阵沉默。

云冉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又问，“那陆**怎么样？”

声筒那边传来声不耐烦的轻啧声，明显，是沈华烨的情绪被推向烦躁，云冉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此刻剑眉微攒时眉眼间流露出的不耐情绪。

可他对陆晴却不是这样的。

云冉回忆着晚宴当天，沈华烨对陆晴时的态度，眉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缱绻，他在众人面前搂着陆晴，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一段胳膊肌腱均匀，因为用力，胳膊上青筋爆起，力道之大，仿佛想要将陆晴融进他的骨血之中一般。

可对她......

云冉垂眼，眼底溢出的嘲弄如潮水般将她过去八年里所有的感性尽数吞没。

舔狗就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