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里显而易见的厌烦与不耐,像是一把细细绵绵的针,将我们七年夫妻之情,扎得千疮百孔,四处灌风。
我记得,新婚夜他挑起盖头时说过:
「虽是婚约,并无情意。但我是你夫君,便会事事护你,给足你体面。」
可如今,他将我最后的脸面摔在了地上,还用脚踩。
其实,情意断绝,早在两年之前。
我出京那日,他便顺他母亲的意,将我陪嫁丫鬟发卖了出去。
奶娘护主,为我嫁妆说了句公道话,却被打了三十大板,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还将我十月怀胎所生的儿子送到苏若芸手上,与她日日相处,亲如母子。
甚至主动谏言要治我父兄家护国不力之罪,以示公道。
他身为沈妃的姐姐,更是突然倒戈相向,在后宫里与贵妃联手,将我唯一的姑母挤兑进了冷宫里难产而亡。
那时候,我在战场上受了伤,一箭穿胸,高热不断。
便是梦魇时,也因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呕到吐血。
如今我能活着,是我命不该绝,绝非沈家心慈手软。
婚姻与人生都已被逼入绝境,我便知,就该劈山化石,再开新路了。
他背信弃义在先,便不能怪我骤然抽刀,血刃了他。
「府中纳妾都不需要通知主母的吗?侯府没落到抬妾都不需要考量才情品性,让这般没规矩的货色在主母面前大呼小叫?是沈家的规矩还是侯爷的规矩?」
我淡淡一句话,却拉下了最讲规矩体面的侯府。
苏若芸神色大变,骤然松开了拽着沈宴鹤的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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