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杨程不在家的时候，我都会偷偷抱着杨星星玩。

李莲枝也乐得我们姐弟俩好好相处。

我抱着杨星星，让他坐在我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扶在他的腋下，踮着脚一上一下地晃动。

他龇着一颗乳牙，嘻嘻地笑。

“……姐……姐”

动作一滞，惊喜又诧异地盯着白嫩嫩的小脸。

渐渐眉眼都染上欣喜，凑近他的脸蛋，吧唧一口。

没想到，杨星星第一次开口叫人是叫的姐姐。

我没有告诉李莲枝，更不会告诉杨程。

4

叮——考试结束，请考生停止作答。

中考结束。

我如愿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

隔壁的刘婶从她的女儿沈晓倩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挎着一篮子鸡蛋，上我们家来道喜。

“哎哟，莲枝呐，我来道喜啦！”刘婶满面红光，站在门口朝着房内喊道。

李莲枝听见声，探出头见是刘婶，起身出去，两只手在腹间的围裙上反复擦了两遍，不好意思地接下篮子，挎在腰间。

杨程也寻着声，握着烟杆跟出来。

“刘大姐，你道啥喜呢？”他疑惑问道。

“你家闺女考上咱们县里最好的高中啦！咋的，你不知道这回事儿？”

听罢，他的脸色瞬间垮下来，嘴角向下一撇，极为不满的说道：

“这算什么喜，就是个赔钱货。”

刘婶禁了声，尴尬地递了个眼神给李莲枝。

李莲枝顺势往前一站，严严实实地挡住杨程，朝着刘婶挤眉弄眼。

“那啥，家里等着做饭呢，就先走了哈。”

刘婶赶紧逃离这个窒息的地方。

虽说周边的邻居，都多多少少知道点杨家的事儿，但是作为外人都不好插手。

见外人走后，李莲枝嗔怪地瞪了杨程一眼。

“哪有当着外人这么说自己闺女的。”

杨程不屑地冷哼一声，翘着二郎腿，嘴里吐着烟圈，仰着下巴，把村里单身的男青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似乎想到个人。

“村东头那个王家，有个小子叫王二喜，他是不是还没娶媳妇儿呢？”

李莲枝一听，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赶忙说道：

“那小子去年才从牢里出来，是个强奸犯，不合适。”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脖子伸的老长，鄙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怎么不合适！你看王家那房子建的多阔气，人家要是能看上招娣，那是她的福气。”

李莲枝懒得和他说，选个强奸犯做女婿，村里儿的人背后还指不定怎么说。

任凭杨程一直在那里嘀嘀咕咕，她都假装听不见，专心蹲在地上数鸡蛋。

我在地里干活，完全不知道他们打的如意算盘。

好在，在我开学之前，我的头发长出来了，刚好齐肩。

李莲枝和杨程也都没有干什么荒唐的事，整日围着杨星星打转。

开学后，由于学校距离家很远，所以我住在了学校，每两个月回家一次，如果不是想杨星星了，我甚至都不愿意回家。

杨星星四岁生日的时候，正逢高二结束的暑假。

杨程破天荒地买了个生日蛋糕，还买了我们家一年都吃不上一次的牛肉。

四口人围坐在正方形的木桌上，杨星星带着黄色的生日帽，闭着眼睛对着蜡烛许愿。

李莲枝疼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问他：“咱儿子许了什么愿望啊？”

他叉着腰站到木凳上，杨程在一旁小心地扶着。

“老子以后要娶个漂亮的老婆。”他骄傲地说道。

旁边两人赶紧鼓起掌，连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