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走吗？

这几年来陆砚与自己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在姜清衍脑海里一一闪过。

他是武将，力气大，可每次碰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成婚后他给府里下了规矩，谁都不能对她有一点不敬。

他在府中，她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而如果他在外征战，他会每个月雷打不动给她寄来一封快马加鞭的家书。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这些纷至沓来的回忆充斥着姜清衍的脑海，将混乱的思绪见缝插针地填满。

看着眼前陆砚的背影，她内心动摇：“小九，可以让我再想想吗？”

小九沉默了片刻，给出回应。

�好，我等你。】

不知不觉回到府前。

看着这宅院，到处都是她和陆砚的回忆。

曾以为幸福的家，如今于她来说却变成禁锢的牢笼。

她感到逼仄难受，想要逃跑。

她松开陆砚的手：“我有东西忘记买了。”

陆砚回过头来，关切地看着她：“我让侍卫去，买什么？”

姜清衍摇摇头：“离得不远，我自己去就行。”

陆砚拿过大氅给她披在身上：“好，那我叫厨房准备你爱吃的菜，路上小心。”

姜清衍转身便走。

天边残阳如血，她顶着黄昏到了碧波湖。

湖如其名，湖面碧绿得如同块无暇光亮的翡翠。

而在这湖心之上，有一处小屋，是陆砚买来送给她的。

姜清衍迎着湖风走到那屋门前。

忽然，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

“费盈盈？你怎么在这？”

费盈盈丰姿绰约，甜腻腻的嗓子一如往常：“好久不见，姜姐姐。”

“这里，自然是陆砚让我住的。”

姜清衍呼吸一窒。

陆砚竟然把费盈盈安排在他们的定情之地！

他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傻子对待。

姜清衍掩在袖子里的手攥得死死的，指尖在手心掐出了血。

费盈盈却神态得意，笑着摸着肚子看她。

“听说摸孕妇的肚子可以传好孕，容易怀上，姐姐要不要摸摸我的？”

“这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砚早是要被抛弃的。”

姜清衍被戳到最痛处，脸色瞬间发白冷沉。

而费盈盈还在笑：“对了，我方才派人给姐姐送去了一块成色上好的鸽子血宝石。”

“还请姐姐，笑纳。”

鸽子血。割子血。

这三个字仿佛铁锤一样，重重敲打在姜清衍的心上。

她心头情绪翻涌，可无法反驳一句。

再待不下去一秒，她忍着冲上喉咙的血腥味，转身离开。

回到府邸，正厅的梨木桌上已摆上了各式菜肴。

陆砚瞧见她回来了，薄唇微扬，上前拉住她的手。

“回来的刚好，闻着味回来的？”

姜清衍没有回应，转身用力地将陆砚抱住。

就好像，要把他和自己融为一体。

“阿砚，我好爱你。”

陆砚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但没有追问原因。

只是抬手轻拍安抚道：“我也是。”

姜清衍眼睫颤了颤，抬头直视上他的眼睛，想要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只爱我一个人吗？”

陆砚眼神没有躲避，神色中也没有心虚。

他捧起她的脸庞，眼神依旧真挚热烈，如对珍宝般：“当然。”

“我陆砚这辈子只爱姜清衍一个人。”

说完，他拉着她坐下，亲手给她剥虾。

姜清衍如愿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残酷的现实已横亘他们中间，迫使她不得不面对。

“小九，我想看看陆砚现在对我的爱意值。”

�好。】

话音刚落，姜清衍便看见陆砚头上赫然出现的两个数值。

一个是对她爱意值的纯度，一个是对她爱意值的浓度。

都是一百，没有贬低。

姜清衍刚要松一口气。

可在这时，陆砚的头顶上又出现两个数值。

同样，也都是一百。

她满头雾水：“为什么还有两个数值？”

�那是陆砚对费盈盈的爱意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