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丛山很懂得怎么对殷时律这种看似刀枪不入的人,对症下药。
显然,殷时律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无奈同意。
临分别前。
殷丛山粗粝的手掌心覆盖在殷时律的右半边脸,缓缓摩挲着,心疼不已。
“凝凝打的吧?回去好好哄哄她,这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比谁都软。”
“你也是,得多改改,有事直接说别总闷在心里,这样误会会很多。”
殷时律:“嗯。”
充满皱纹的手顺着他脸滑落在肩膀上,揉了两下又拍了拍。
殷丛山笑了笑,慈祥道:“生日快乐,时律。”
殷时律顿了几秒:“……谢谢爷爷。”
殷丛山把手往外挥:“赶快回去哄哄凝凝,顺便再给我生个大胖丫头。”
“嗯。”
-
疗养院有一道说长不长的林荫路,阳光透进撒下一层层光阴。
殷时律走的很缓慢,优雅流畅的身段在地上投出个细长细长的影子。
虽然殷丛山很多话他都不认同,但他从中得到了提醒。
离婚是两个家庭乃至两个公司的事,离的这样快确实有失理智。
虽然他答应殷丛山不会再和钟又凝离婚,但那不过是为了安抚老爷子。
殷时律离婚的心并未消失,只不过经殷丛山一席话,他认为离婚确实得从长计议。
看来得制定个完美的计划,才能让这场婚姻解除时,将损失几率降到最低。
殷时律准备回关云洲和钟又凝聊聊。
“你怎么在这?”
陈婉华开着敞篷跑车出现在了疗养院门口。
她摘下墨镜,眼神凌厉的看着殷时律,像在看个十恶不赦的犯人。
殷时律扫了眼在副驾驶坐着的男生,年轻漂亮。
“爷爷找我。”
陈婉华语气很冷:“他找你无非就是想让你多陪他!你现在是殷氏集团的总裁,未来要彻底接管公司,时间不放在工作上怎么行?”
“行了,别浪费时间,抓紧回公司去!”
陈婉华不想再听殷时律的任何回复,因为在她听来全是狡辩。
她停了车,让车内小男生等她,然后踩着高跟鞋就进了疗养院。
那副架势,一看就是要去找殷丛山算账。
不听也知道会吵起来。
殷时律平静的看着陈婉华冷漠的背影。
他从未奢求过父母会给他生日祝福,所以对其他人也自然不会有任何期望。
但殷时律从未想过,在今年的生日,第一个给他祝福的——
竟然是钟又凝。
且,生日礼物那样别致。
殷时律本来是想回去找钟又凝的,但陈婉华的出现提醒了他。
刚上任总裁,确实不能掉以轻心,应当全身心投入在工作之中。
库里南驶出疗养院地界,朝着殷氏集团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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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又凝醒时,已经是下午。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又酸又痛的濒死感差点让她哭出声来。
她这是让谁给打了吗?
钟又凝龇牙咧嘴的从床上起来,殷时律不在家。
很好,看来她昨天走之后,这狗男人还真就跟白瑶尚云他们夜夜笙歌了一晚上。
钟又凝喝醉酒断片是出了名的。
在她此刻的脑子里,她只有和殷时律约定完离婚后,到清吧跟叶飞沉喝酒的这段记忆。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
钟又凝下楼时,请假回来的张姐正好在收拾卫生。
“凝凝回来啦。”张姐直起酸痛的腰。
钟又凝嗯了声,“孩子身体怎么样了?”
张姐喜笑颜开:“已经出院啦,现在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