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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梦
我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是十七岁那一年,意气风发的顾远深红着耳尖,小声询问我,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我无声地点头,将手放进他手心。
或许是荷尔蒙冲动,又或许是情窦初开,我对白白净净的顾远深一向有好感。
因为自小他是给我帮助最多的一个人,我跟小雪不是亲姐妹。
我们只不过是妈妈捡来的孤儿,妈妈身子一直不好,所以身为姐姐的我被迫懂事。
我要干好多好多活,小学帮人家写作业,中学又见缝插针地在各个地方摆地摊。
从小到大我每天都在不停的忙碌。
我要照顾生病的妈妈,要照顾身体不好胆小爱哭的妹妹。
我习惯了一个人扛下压力,直到后来顾远深突然出现在身后,吃不饱的时候,他给我分过面包。
作业太多的时候,他主动帮我抄过,遇到城管的时候,他拉着我一起跑。
我的青春和很多人不一样,不浪漫,却也**四射。
白白净净的顾远深突然闯入我的生活里,悄无声息,直到他跟我说出会照顾我一辈子,我们才正式确定关系。
瞒着所有人偷偷在一起,偷偷约会。
只是曾经那个一心是我的少年,为什么就不爱了呢。
梦里美好的片段说散就散,很快转成他疯狂暴打我,恨不得弄死我的模样。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就说变就变了呢。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醒来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浑身被冷汗打湿,自心脏处蔓延的疼痛在四肢百骸加深加重。
疼痛肆意凌虐着我浑身每一个细胞,痛到险些窒息,我缓了好久,才伸出麻木的双手去揉干枯发痛的眼睛。
脸上的血迹干枯了,也没有收拾。
原本布置得很喜庆的婚房也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顾远深不见踪影,我挣扎着想要动,身下却撕扯一般的疼痛让我险些尖叫出声。
我强忍着疲惫酸软的身子起身,看清身上的狼狈不堪后,眼泪再次肆虐。
委屈,心酸,悲伤,绝望各种情绪交织,我不敢再去想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头痛欲裂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我拖着身子简单洗漱了一遍,手机早就被他砸了个稀巴烂。
家里也是一片狼藉,我忍不住苦笑,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东西,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顾远深。
然而我开门的那一瞬间,却被人一脚用力踹到屋内。
打开的门又关上了,就好像掐灭了我所有的希望一样。
顾远深巨大的阴影靠近我,浑身散发着寒气,他脸色发青,怒目圆睁,布满红血丝的眸子好似地狱来的恶鬼。
「怎么想跑吗?」
「傅春情,害死了阿舂就想逃吗?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你知道阿舂对你有多好吗?就因为你一句句挂在嘴上的不能没有我,她舍弃自己成全了你。」
「她心甘情愿将我让给你。」
「可你呢,却恶毒地害死了她。」
「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我一直在跟你逢场作戏,为的就是气阿舂。」
「包括在她毕业后匆忙跟你结婚也是为了逼她回来。」
「差一点点我就要幸福了,可你却偏生将一切都毁了,还害死了我最爱的阿舂。」
「现在你竟然还有脸跑,我打死你这个**。」
他用力抓紧我的手,无论我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
再一次从他嘴里听到真相,我的心再次痛到窒息。
浑身上下就好像要被人撕成两半一样痛。
我爱了他十五年啊,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什么叫傅舂雪舍弃自己成全我,他们怎么可以这么**。
我忍不住痛哭怒吼,「顾远深,你这个**,明明是你们先对不起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为什么要把我当小丑一样戏耍,傅舂雪舍弃自己成全我?那我呢?我的十五年又算什么呢?
看着她脸上一副错的人是我的**模样,我恨不得将他掐死。
「凭什么告诉你?你配吗?」
「傅春情,你这个**,从头到尾你就是一个多余又没人爱的可怜虫罢了。」
他用力扇了我一耳光,脸颊**辣,一阵耳鸣和头晕目眩让我愈发绝望了。
疯子,顾远深疯了。
他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放开我,不爱就放我走啊。」
我用力叫嚣着,我好恨,好恨。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浑身如同锥心刺骨,痛不可言,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因为愤怒和不甘变得逐渐不堪的脸上。
他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一路将我拖到阴冷的地下室,又从怀里掏出绳子直接将我牢牢绑死。
「畜生,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拼命挣扎,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不知道顾远深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只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他一脸癫狂,笑容阴森恐怖。
「傅春情,你既然想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不要,求你不要,阿深你不能这样对我。」
面对软硬不吃的他,我慌了。
「不要,阿深求你不要这样。」
我声声泣血,恐惧占满了心尖,我哭喊求饶,企图让他放过我。
我痛不欲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腿被打断。
处在绝望崩溃边缘的我,一个劲地摇头,祈求他能住手。
然而这一夜我的绝望呜咽响彻整个别墅,他也没有停手。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最爱的人会化身恶魔,将我从天堂踢进地狱。
从头到尾我就是个笑话,而他心里早就没了我。
我被顾远深囚禁了,他变着花样地折磨我。
从身体到心灵,每一次痛得奄奄一息时我总觉得自己要死了,他又找来私人医生,如此反反复复地折磨。
从一开始的哭喊,求饶道咒骂求死。
他不想从我嘴里听到关于傅舂雪不好的话,所以他毁了我的嗓子。
剧烈的灼烧感和疼痛无时无刻伴随着我,我早就痛到麻木。
只剩还未干枯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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