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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族与两族两地相隔甚远,若不是故意打探。
两地之间的消息是不会无缘无故传播的。
以至于夸下海口要找我麻烦的阮思思一直不见踪迹。
直到大半年后狐族主动举办药材拍卖会。
名义上作为涂山的管事主母,闲来无事我主动揽下了迎客的责任。
还特意吩咐往狼族那边多送了两份请柬,这才在涂山的地界上见到她。
沉影将阮思思哄得很好,蜜里调油的日子让她整个人已经大变样。
不仅丰腴了不少,腹部也已经隆起一座小山丘。
瞧着应该已经有四五个月了。
此时她正背对着人群,坐在摇椅上颐指气使地对着涂山最好的客房指指点点。
指点完又指挥狼子狼孙们搬运行李。
一会儿让他们慢些,一会儿教训他们太慢。
转眼看到我眉眼中的凌厉与嚣张更甚先前。
有了靠山的底气,也不屑装客气叫我姐姐了。
“云瑶,好久不见,你倒是还和以前一样寒酸。”
高仰着下巴透出令人厌烦的自傲。
我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心中波澜不兴。
毕竟我此时还不方便太出头。
身后掌管药材的掌柜闻言率先站出来,不卑不亢地朝我行了个礼。
转而对阮思思嚣张的嘴脸冷下脸来,平静的语气中带有训斥警告之意:
“夫人,来买药材的贵客我涂山必扫榻相迎。”
“只是若对我们涂山的主母出言不逊,这门生意我们不做也罢。”
阮思思听言,猛地起身将小桌案上的茶壶茶盏一扫而下。
精致的瓷器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地碎片。
“怎么?世上只有你涂山有药?我不过说两句实话便受不了了?”
“今日本夫人还就不稀罕在你涂山买药了!”
说罢就要带着一干人等原路返回。
但她似乎不知道,涂山湖里善育药草。
若在此处都买不到的药材,在别处就更买不到了。
况且涂山四处经商,在四方汇聚之时得罪涂山,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幸而还有个有理智的侍女伏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什么。
阮思思听后脸色剧变,转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云瑶,你给我等着。”
“我可不是怕了你,要不是为了我的孩子,今日必定掀了你这涂山。”
撂下狠话的阮思思一言不发往她百般嫌弃的屋内走去。
那侍女很有眼色地来替阮思思道歉。
大意也就是孕期心情不佳,让我们多多体谅之类的。
为了彰显他们求药的诚意,还往掌柜手中塞了一颗夜明珠。
主动补偿了损坏的瓷器,余下多的算是茶水钱。
余光中我瞧见安顿好下属的沉影正往这边来。
我计上心头,往后退去,一个踩空不慎跌入沉影怀中,目光与其相交。
满打满算,我确实许久没有好好与沉影叙旧了。
沉影眼中的眷恋恰好被转身往外看的阮思思瞧见。
淬了毒的目光凝聚在沉影扶住我的手臂上。
若目光能杀人,此时这条臂膀应该已经断了。
然而等不及她冲出门兴师问罪,我便已抽身离去。
只剩她狰狞的面孔在身后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