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分配到日照最充足的寂照宫,宫殿的布置都是顶尖的物品。
各宫赏赐流水般送过来。
皇姐却拉扯我的胳膊:「阿福,你变了,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些虚无之物就趋炎附势呢?咱们大詹虽然灭亡了,但我们亡国公主的气势不能输。」
我却笑了:「在大詹,我不曾享一日公主尊荣,父皇忽视我,宫人欺负我,我凭什么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
皇姐满眼失望,嘟着嘴:「阿福,你怎么能这样想父皇呢?并且你不为父皇,也要想想你母妃啊,她要是知道你变成如今模样,该多失望啊?」
啊?
「我母妃在大楚有青梅竹马少年郎,二人情深意笃,准备大婚。父皇强取豪夺,害得母妃离开故土。如今我回到母妃亲人身边,帮她尽孝不是应该的吗?」
皇姐一甩袖子:「阿福,如今你也变得巧舌如簧,皇姐百口莫辩,是非清白自在人心。」
我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来了又来了,日日跟个丧门星一般,不是百口莫辩,就是不争不抢。
自己人生过得一塌糊涂,还看不得别人奋发向上。
因为母妃的缘故,整个大楚后宫都很宠我,皇帝舅舅更是盛赞我有母之风,册封我为福泽公主。
我在后宫越发尊贵,侍奉的太监宫女也越发仔细。
皇姐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吃完一抹嘴,又开始嘟囔:「阿福,我发现你真的没心肝,在敌国宫中,你还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福。」
我笑了:「皇姐指定是吃不下的,以后就和宫女太监同吃同食吧。」
宸妃冷冷开口:「大公主一身傲骨,如何能食嗟来之食?要我说,就干脆饿着好了。」
皇姐一甩袖子:「阿福,你真让我失望。」
说完冷着脸回了自己的院子。
宸妃盯着我:「你长点脑子,她一难过,你就屁颠屁颠去哄她求她。之前在大詹就罢了,你要在她手底下讨生活,来到这里还被她拿捏,活该你蠢死。」
我笑着握了握她的手:「不会。」
我也很想看看铮铮傲骨的皇姐,饿肚子会怎样。
结果才半日功夫,皇姐就伤心欲绝地来找我:「阿福,连你也不在乎我了吗?」
我端着茶盏,享受着宫女捶腿捏肩的顶尖服务,看都不看气急败坏的皇姐一眼。
她坐在我下首的小几上,手指仿若长了眼睛,一块又一块地捏糕点往嘴巴里塞。
小几上一整碟的桃花酥下肚后,皇姐蹙眉:「宸妃那浪蹄子去哪里了?」
我仿若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皇姐,你怎可如此粗鄙?」
她眼底的不耐烦都快掩饰不住,却还是凑到我面前:「你还小,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宸妃是父皇的女人,就应该为父皇守贞。如今这浪蹄子到了大楚后宫,心又活泛了。」
皇姐口中心思活泛的宸妃,比皇姐想象得还要争气。
当天下午,大楚皇上就亲自下旨册封宸妃为大楚后宫的淳贵人。
宸妃,现在应该叫淳贵人了。
淳贵人从寂照宫搬走的时候,皇姐一把夺下淳贵人手中的包裹,对着淳贵人就是一巴掌。
「***,我父皇尸骨未寒,你就胆敢勾搭别人。」
淳贵人一抹嘴角的血渍,眼神示意身后刚刚分配过来服侍她的宫女:「主子受辱,就是奴才无能,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那宫女衣着朴素,看样子是从浣衣局刚刚提拔上来的,唯恐哪里做得不够好再被送回去,听到淳贵人的话,对着皇姐就是几巴掌。
她常年做粗活,下手的力度根本就不是养尊处优的皇姐能比的。
顷刻间,皇姐的脸高高肿起。
淳贵人看都没看皇姐一眼,打量着自己的护甲:「你还当真以为你父皇是什么好玩意?
「我和青云哥哥青梅竹马,要不是他在南巡的时候盯上我,我现在孩子都会跑了。
「我不愿,他就纵容手下人灭我满门,青云哥哥不服,也被乱棍打死。
「我待在他身边本就为了手刃仇人,谁知还没等我动手,大楚就攻了过来。
「我凭什么为他守贞?在这里我无亲无故,阿晔哥哥怜我爱我,我凭什么不能和阿晔哥哥好?」
一番话滴水不漏,我在心底给淳贵人竖起大拇指,就凭这段话,淳贵人荣华富贵在后头。
淳贵人扬长而去,皇姐顶着红肿的脸埋怨我:「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
我装作心疼地抚摸她的脸颊,却因控制不住力道,按压得更疼。
皇姐生气地拂开我的手:「阿福,你忘记往日我对你的照拂了吗?」
我笑了:「你所谓的照拂,就是让我住在你的偏殿,日日像小丫鬟一样伺候你?」
皇姐脸色涨红:「好心当作驴肝肺。」
身边服侍的宫女小斐打量着皇姐气急败坏的身影:「公主,今晚那位的餐食……」
我眯了眯眼:「你忘了她不吃嗟来之食?」
小斐乐呵呵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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