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小子,好久没活动了,要不要跟我老头子来一局?”
傅砚辞摩挲着弓弦,“在Y国的时候您就没赢过我,回国了也不见得。”
男人表情淡漠,微微勾唇,一派不羁放荡。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高低会让人觉得是在耍帅。
可从傅砚辞嘴里说出来就很有信服力。
秦老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撇了撇嘴,“你小子别太自大了!”
阮枝抬眸看着身旁的男人,眨了眨眼,“你也会玩?”
不得不承认,傅砚辞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过惹眼。
光是往那一站,都会成为人群中的焦点,阮枝也不例外地被他吸引。
两人离得近,傅砚辞闻到她身上馥郁的玫瑰香,戏笑,“夫人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就像她的箭术,是他教的一样。
很平常的一句话,从傅砚辞嘴里说出来却是色气满满。
阮枝怀疑这男人命里带蛊,否则她怎么会这么没有抵抗力?
二人站定,阮枝也没闲着,走到一边负责报靶。
秦老先射出一支箭羽,目视前方的靶子施施然开口,“我怎么不知道你结婚的事儿?”
傅砚辞手臂微微抬起,鹰隼般的眼眸直直盯着七十米开外的目标。
在释放的瞬间,箭羽划破空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命中靶心。
“只是领了证,不代表什么。”
只是在法律上多一层保障,既要防止贼偷,也要防止贼惦记。
等他的宝贝真正爱上他的那天,这段婚姻才算作数。
秦老嗤笑一声,接过助理递来的箭羽,舒展身体拉了个满弓,紧随着傅砚辞的那支,不偏不倚射在它几公分外的位置。
“你也别怪我多嘴,只是我看你对这丫头很不一般。”
“我记得你有个暗恋了好多年的女人来着,怎么,变心了?”
傅砚辞转头看了秦老一眼,薄唇勾笑,放箭,将秦老的箭生生劈断,正中靶心。
结局已定,再无翻盘可能。
继续比下去也只是自讨没趣。
箭矢劈开的声音清晰传来,阮枝惊讶之余,感叹这男人真是够强......
傅砚辞随手将弓扔到一旁,嘴角噙笑,眉眼却说不出的认真。
“我的心一直在她身上。”
“没变过。”
初时,秦老并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玄机,看到站在远处的阮枝站在暖阳下,他才恍然大悟。
让傅砚辞暗恋七年,爱而不得的女人原来......
近在眼前。
“你怎么不替她说情?”
“成天跟着我东奔西跑,你不心疼?”
傅砚辞目视前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表盘,氤氲的阳光下,照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比起替她说情,我更想做她的靠山。”
“等她摔疼了,自然会来找我。”
他希望他的宝贝是快乐又自由的,就像是风筝。
只要线在他手上,她想飞得高飞得远,便叫她去吧。
晚上,阮枝结束工作,在厨房背主持稿,一边准备晚饭。
电话忽然响起,阮枝一个分神,指尖被滚热的锅边烫了一下。
“啊——”
她惊呼一声,急急忙忙跑到水龙头边上,用透骨的冷水冲洗。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够过电话接听。
“周部长。”
阮枝低头看了眼手指,肉眼可见地红了一片。
十指连心,她紧紧皱着眉,疼得几乎不能控制表情。
电话那头周部长似乎心情不错,语气透着欢喜,“哦,阮枝啊,这次事情办得不错,秦老已经答应接受我们电视台的专访了。”
“什么?”
阮枝关上水龙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部长,“秦老后面还由你接洽。”
“给上面的报告里,别忘了提一下我对你的栽培,记住了吗?”
阮枝一双水眸闪了闪,眼角挂着浅浅的泪珠。
简单承应几句后,挂断电话。
这个周顺,功劳都是他的,一出什么事跑得比谁都快。
不过......
阮枝抿着唇蹙眉,答应了?
高兴的同时,她也有些疑惑。
原以为她还要再磨上几天,和傅砚辞玩了一场,居然就松口了。
看着手边孤零零的电话,淡淡蹙眉,是傅砚辞帮了她?
正当她思考的时候,玄关传来关门的声音。
阮枝闻声抬头,傅砚辞出现在她视线。
“你回来了,”阮枝强压下思绪,“饭就快好了。”
傅砚辞扯了扯领带,见她神情冷淡,侧头看向她,“出什么事了?”
“嗯?”
阮枝反应了一下,“哦,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说着,她低头看一眼,刚才锥心般疼过的地方,鼓起一个小水泡。
“我看看。”
阮枝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
傅砚辞眉眼微垂,盯着她手上的伤口,沉声,“跟我去书房处理一下。”
阮枝想说自己已经用冷水冲过了,话还没出口,却见男人已经先一步往楼上去了。
无奈,阮枝将手上的水渍擦干,也跟着上楼。
“怎么弄的?”傅砚辞处理着伤口,原本倦怠的神色变得有些认真。
书房里很静,从窗外拂进微风,吹得盆栽窸窣作响,细微的声音传进耳膜,阮枝静静看着傅砚辞,在静谧的房间中,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是第一次有人问她为什么会受伤。
他敛着眸,长长的眼睫微垂,日光在他脸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好像幅画儿似的不真实。
阮枝下意识想逃。
她想抽开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男人手指微顿,抬起漆黑的眼眸望向她,语气不自觉温柔,“弄疼你了?”
阮枝不语,听见傅砚辞又道,“抱歉,我轻一些。”
说完,他的动作真的更加小心,轻柔得不像话,好像阮枝是块一碰就碎的豆腐似的,一点儿力都舍不得用。
面对那样认真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阮枝忽然想起网上对傅砚辞的评价。
看着就很会做的样子。
她逃避意味地合了合眼。
这件事儿上,她的确有发言权。
“好了。”
低头看一眼伤口,食指上缠了一圈绷带,上面还绑了个可爱的蝴蝶结,缓缓勾唇,“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傅太太。”
也不管自己这句话有多撩人,男人自顾起身整理着药箱,漫不经心问,“现在夫人可以告诉我,有什么烦心事了吗?”
阮枝一怔,抬起头,四目相对。
她就这么藏不住事儿?
“是,”
像是猜到她的想法一般,男人冷不丁开口。
傅砚辞收拾好药箱,双手撑在桌上,撩人的目光和她对视,“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很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