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副场长的话,老王被晒得黝黑的脸白了白,他顾不上穿鞋,便从床上跳下来。
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卷好的烟,递给指导员,面色难看道:
“您别跟我一个老人家开玩笑,这贱……这季文书都在我屋里快一年了,杨团长怎么可能……”
副场长的脸色比他还难看。
我知道为什么,因为副场长也是我睡的马厩的常客。
此刻,他抹了抹额头的汗,看了我一眼,硬声道:“别扯这些有的没有,整个场部就差她还没回去了,这事还能有假?你得想办法让她闭嘴,要是这些事被知道了……”
越说他的脸色越难看。
最后一跺脚,道:“给你一个小时,搞定她!”
副场长逃也似的出去了。
老王灰白的脸色没好到哪里,但眼珠子又转了起来,在我身上来回地打量。
突然,他凑了过来,臭乎乎的口气熏着我。
我没有反应,大多数时候我的身体就像死了那样。
“怎么就要走了呢?妈的,怎么就走了呢?”他边说,边像猪一样拱着。
我声音沙哑:“你害怕了?”
他身体一愣,一脚把我踹在了地上。
“老子怕什么?你不说杨团长是你的未婚夫么?我看你要是把这事儿抖出去他还娶你不?”
说到这个,他像想起来了什么,他又凑了过来:
“对啊,你敢说吗?杨团长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还打过胎……”
我的身体颤抖了起来,痛苦的记忆席卷而来。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我扑到他的身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但我的胳膊还是太细了,被他一撬就撬开了。
“再陪我一次,文书,乖,走之前再陪我一次。”
我感觉我快窒息了。
四周全部都是恶心的,脏臭的男人的气息。
逃也逃不掉。
半年前,我怀孕了。
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起初肚子开始显怀,老王以为是我吃得多,天天扇我,说我好吃懒做,吃的比猪还多。
就连泔水都不给我吃了。
后来我饿晕了,他才知道我怀孕了。
他叽叽歪歪,骂骂咧咧半天,才把我送到了卫生院。
我永远不会忘记在那里遭受的一切。
护士当着我的面就说我是个“卖货”。
“弄头公马来,她都会要的。”
“血都快流完了,她还不忘记勾引男人。”
“听说,她就是在奶粉厂搞关系,才被下放到这里的。”
“真是不要脸。”
场里的女人们围着我的病床指指点点,有的直接就往我身上吐痰。
我应该哭的,但我的眼睛却是干的。
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后老王将所有的女人都赶了出去。
可我知道他不会有这么好心,果然,我刚拿了孩子,他就带了一个跛脚的男人进来。
他摸着我的脸,笑道:“文书啊,你打孩子我可是花了大代价的,你得帮我弄点好处。”
那天在卫生院,我流了很多很多的血,一直不停地流,就像流不干净似的。
我知道,我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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