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楼做为京城几大青楼之一,到了日落之后,便是整夜的声歌燕舞,莺声巧笑不绝于耳。
可今天似乎是格外的热闹,热闹到有些喧哗了。
“咦?本大爷腰上那块暖玉佩呢?”
“呀,我脖子上的那只纯金的长命锁呢?”
“妈的,老子身上那两千两银票呢?哪个兔崽子偷了,马上给我交出来,不然老子剁了他的爪子。”
“哎哟我的天哟,老娘昨天刚刚进化的那几十坛花雕哪里去了哟。”
整个翠羽楼的喧闹声在老鸨那声如鸭子的尖叫声中达到高潮。
林诺如却已经钻进埋在厨房地下的通路,手里还抓着一只虎皮凤爪。
不愧是京城排名领先的青楼,这菜做得比刚才光顾的东升酒楼还地道。
这宁国公还真是会藏钱,又是酒楼,又是布坊,现在又是青楼。
不知道这暗中还有多少产业呢。
丢掉手中的凤爪,她被地窑中那只差不多有一米高的金鼎吸引了全部目光。
“我叉,这……全都是金子做的吗?”
她兴奋得像是看到了十年未见的初恋情人,张开双臂扑向了对面金鼎,毫不怜惜自己的牙齿,一口咬下去。
牙疼!
揉揉被金子完胜的牙齿,林诺如决定不计较真假,直接让金鼎收入空间。
接下来,她和收刮酒楼与布坊时一样,不管什么东西都往空间里塞。
地窑里的空间越来越大,能遮挡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正待她准备把最后那株有一人高的红色珊瑚树收起时,那珊瑚树后面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她吓了一跳,拔出匕首便护在胸前。
可那黑影看也没看她一眼,瞬间便消失在原地,其速度快的,让林诺如一度以为那是一只大体型的猫科动。
这时上面厨房突然传来:“啊!有小偷啊!”
拜这位不怎么专业的贼所赐,上面的人发现有人进了地下金库,都开始往下跑了。
林诺如看看那颗珊瑚树,这么高一棵,肯定老值钱了。
马蛋,放弃肯定是不能放弃的,就算是人下来了,她也要把棵树搬走。
入口那边这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有了宝贝的遮挡,林诺如一回头便看到了第一个人跑了进来。
就在那人看到空荡荡一片的藏宝库震惊地转向她的瞬间,她的身形瞬间隐去。
珊瑚树就在那人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
林诺如隐身从翠书楼护院的身边走过去。
听到那些人颤抖的声音:“你……你们看到了吧?凭……凭空消失了?”
其他人看着已经空了的库房,以及刚刚消失在眼前的珊瑚树,肩膀颤抖,嗓子如同被什么卡住,说不出话来,只能慌乱的点头。
林诺如眼睛狡黠地眨了眨,突然扯了下眼前的那个大个子的耳朵一下。
大个子哆嗦了一下,一把揪住身后的人:“你特么干嘛扯我耳朵?”
但他没想到,他前面的那个人比他还愤怒,直接就踹了他一脚:“你特么敢扒老子的裤子。”
“王八蛋,你敢打我?”
“艹你奶奶,谁拽老子头发?是你吗?我特么……”
十几秒的时候,原本进来抓贼的护院,一下子打成了一团,林诺如蹲在一旁看热闹,偶尔还插一手,直到隐身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她才跳到厨房地面上。
正好,听到老鸨哆哆嗦嗦的声音:“完……完了……”
林诺如把眼睛凑到她跟前,突然抬头,拔掉了好头上那只看起来挺值钱的发簪。
老鸨的头发瞬间散开,她呆了呆,往头发上一摸,随即疯狂地大叫起来:“啊……有鬼啊!”
林诺如从翠羽楼出来,在对面一处窄巷中露出身形。
此时翠羽楼依然灯火通明,犹如白昼,里面却是比平时更加热闹。
好了,最后一站是宁国公府,她得去听听宁国公突然派人见林家人,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是掐着时间用瞬移的,潜进宁国公府时,正好是这一天的最后一次瞬移,等到了宁国公府,正好就是凌晨子时第二天了。
被她大闹一场的宁国公府还是百废待兴的模样,只有几个重要的主子的院子修复了一些。
林诺如第一个目的地,还是宁国公的书房。
刚进去,她就听到宁国公大发雷霆:“什么?翠羽楼也被盗空了?”
属下:“国公,看来这个大盗团伙是针对您而来的。”
宁国公:“本公难道看不出来吗?重要的是谁,是谁?”
属下不敢说话了。
“还在这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查?”
属下低着头就要退下,随即又被喊了回来:“对了,府上的下人都警告过了吧?”
属下:“国公放心,没人昨天晚上的事说出去。”
宁国阴恻恻地声音响起:“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属下声音一抖:“没……什么事都没发生。”
林诺如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真可惜这时代没有手机照相机。
不然非得把他和管家光不出溜抱一起的图片洒向全国,看他还好不好意思造反。
那属下离开后,林诺如以为书房中只余下宁国公自己了,正想着要不要装神弄鬼一番套套话。
却突然听到了另一人的声音:“国公,林昆那里小人已经说好了,他今天晚上就会动手。”
宁国公:“大理寺是凤东鸣的地方,你确保万无一失?”
“国公放心,阴暗潮湿的大牢里爬进来一条毒蛇,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说起来还是他们大理寺管理不当了。”
“小人给了林昆一粒蛇香丸,只要他趁夜把蛇香丸,丢到沈煜尧那边,被放出来的蛇就会寻香而去,那蛇剧毒无比,只要咬上一口,不出一柱香的时间,绝对没命。”
“嘿嘿嘿,那林昆自作聪明,以为向朝廷瞒了那座山,想着活命东山再起,可他杀了害死了沈煜尧,就算国公爷饶了他,沈家也不会放过他人林家,那山只能是无主的山头了。”
宁国公憋屈了两日,终于有件让他稍稍舒心的事了。
可林诺如却瞬间全身冰凉。
她爹和弟弟同沈煜尧在同一牢房,而且三人睡觉时离得不算特别远,那蛇如果咬了沈煜尧,另外两人岂不是——
她再也顾不得听其他的,转身消失在了书房外。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瞬移的速度太慢,范围太小,次数太少——
那个老不死的,为了自己活着,竟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