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打雷了,傅司筹是知道的。
可现在,我怎么能奢望傅司筹来找我呢。
我继续往前走着,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时间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阵雷阵雨已经过去,我终于在模糊的视线下看到了别墅。
快了,再坚持一会儿就行。
只要能回去,时间过了十一点钟,傅司筹应该也不会对父亲怎么样。
“云织,你来晚了。”就在我马上要走进傅家的大门的时候,秦洛婉被女佣推着轮椅走过来。
相比起我浑身湿透的落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我没理会她,继续往前走。
我要去找傅司筹,让他千万不要动父亲。
“诶……”秦洛婉却是用轮椅拦在了我的身前。
“云织,你让阿筹的心情很不好,你要是现在去找他,他没准马上就会杀了你的父亲。”
我愣在原地,秦洛婉继续说道:“知道现在几点钟了吗?凌晨一点了。”
足足晚了两个小时吗?
我薄唇紧抿着。
“我告诉你一个好办法,阿筹在车上不是叫你跪吗?那你现在就跪着爬到别墅去,到时候阿筹没准会大发慈悲的原谅你。”
我咬着下唇,雨水还在一点一点的冲刷着我的皮肤。
看了看地面,这里到别墅的内厅有一段的鹅卵石路,跪在地上爬过去,我估计明天都站不起来。
“是傅司筹说的吗?”我的声音已经沙哑的模糊不清。
秦洛婉勾起嘴角,看好戏一般的开口,“是啊,阿筹要你认错,我们一点都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保姆。”
我阖上了双眼,想到了父亲的性命还在傅司筹的手里。
如果只要我的尊严就可以让父亲没事。
我跪。
细雨下,我噗通一声,跪在了坚硬的鹅卵石上。
双膝缓慢的沿着坚硬的鹅卵石往前挪动着,左腿又开始疼了,但是我咬着牙,不让任何人看出我的痛苦。
秦洛婉还坐在轮椅上,佣人给她撑着伞,她的脸上有着得意。
我全然不管,可本就长途跋涉的双腿早已经痛的撕心裂肺。
现在还要跪着在鹅卵石上挪动,我的动作慢的像是蜗牛一样。
膝盖瞬间也被磨破。
点点的鲜血渗出,又被雨水冲刷到了泥土里,不复存在。
“云织,你这样只是跪着挪动,又不道歉,阿筹怎么会原谅你呢。”秦洛婉坐在轮椅上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一心为了我好的样子。
我的脸上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抬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别墅的书房位置。
那里还亮着灯。
就是在等着我道歉吗?
我哭了,沙哑着跪着挪动,嘴里念叨着,“我错了。”
秦洛婉笑,手掌摆在耳边,侧头戏谑,“云织,你说什么?说的那么小声,阿筹怎么能听到,大声一点。”
“我错了。”
我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喊声。
我错了。
错在三年前就不该和傅司筹结婚。
“我错了。”
错了,错在不该忤逆傅司筹,错在不该和他青梅竹马。
“再大声一点。”
“我错了。”
错在不该爱上不该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