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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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许你侧妃之位。」
窗户没关,冷风吹得我打了个寒颤。
失血的失重感让我眼前一阵恍惚,竟以为裴煜眼前闪过对我的一丝关心。
再仔细一看,果然是错觉。
「不用了。」
嗓子干的难受,开口的声音带着沙哑。
裴煜脸色陡然变得难看。
「何清卿,我知你心中对本殿有气。」
「本殿是想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
「不用了!」
我打断他。
「殿下,我说不用了。」
反正我马上也快死了。
祈福女单纯的血肉无用,祈福之力才是最关键的存在。
两者相配合才能治百病。
这最后一次祈福之力,就当斩断我这一生虚妄的念想。
不该动情。
不该对裴煜动情。
我的眼神认真,盯得裴煜心中莫名的慌。
可抓不住源头,只能皱着眉表示不悦。
「你别不识好歹!」
我跪下来俯身一拜,没有言语。
一片寂静中,裴煜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好。」
「何清卿,你当真是好得很。」
外面雨停了。
裴煜抱着于宛离开时把门摔的很大声。
我最后还是被压着上了一顶小轿,从王府的侧门进去了。
曾经的京城贵女,如今只落得旁人的饭后谈资。
但权势向来如此。
没有爱了,他让你生便生,让你死便死。
裴煜让我安分呆在府里,该有的不会少了我。
而后在该拜堂的晚上,搂着于宛一夜春宵。
我喝了一口偏殿里放久的凉茶,解开了脖子上的绢帛。
翻卷的皮肉黏在上面,丑陋无比。
疼吗?
当然疼。
可比不上当初为了救裴煜,用的第一次祈福之力那时候疼。
裴煜领兵离家三年,我牵挂了他三年。
战事时不时传来告急。
身旁的人都劝我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连媒人都偷偷上门。
「算了吧,你年岁大了,再过一两年,可就不好嫁人了。」
「况且,说句不好听的,殿下这......」
「能不能回来,还真的不好说。」
我气的拿着扫帚,一一把他们赶出了家门。
白天张牙舞爪,可晚上却躲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
隔天就爬上了山外的娘娘庙。
三步一叩首,把膝盖跪紫了,只为求他平安。
可人算不如天算。
再最后一场关键性的战役中,裴煜失踪了。
生死难料。
消息传来时,我眼前一黑,昏了整整一天。
醒来便开始发热。
我顶着满头的昏涨,没有犹豫的,又爬上了娘娘庙。
在那里,我习得了一禁术。
传来的战报只有裴煜的大概位置。
因此,我用自身血肉,引漫天血雨。
那一夜,我刮了自己两条腿上的肉。
有情饮水饱。
平常怕疼的我,那一次竟也生生的忍住了。
我想,大概是因为裴煜以前,也是极好的。
这片大陆人妖共存,因为妖王闭关,妖族被人族统治。
不能化形的妖是动物,被当做食物。
能化形的妖叫兽人,是最低廉的玩宠。
我自幼与妖族亲近,因此常偷偷出城去救助他们。
有一次被父亲发现。
他骂我不知廉耻,自甘堕落。
让我在祠堂里跪了整整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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