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地回到家。
开花却没有出来迎接我。
自动喂食器里有粮,门窗也紧闭着,开花一向乖巧,从不乱跑。
我急疯了,到处找它。
物业调出来的监控里,傅逾白今天早上回来了一趟。
也许是怕我打扰他跟祝妍,他解绑了共享定位,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我咬着指甲,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等待他接听的时间,度秒如年。
电话接通以后,傅逾白气冲冲地质问我:”顾雪凝,你有完没完!”
顾不上他恶劣的态度,我颤抖着嗓子,心都快跳出来了:”开花不见了,你早上回来有看见它吗?”
“看见了。”
我刚想舒一口气,他又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把它送到妍妍那去了,我这两天出差,妍妍说她一个人害怕,想让开花陪陪她。”
怒火“腾”地一下冲到了天灵盖,我气的胸膛上下起伏:”傅逾白!你混蛋!开花是我的狗,你凭什么送给别人!”
傅逾白冷冰冰地说:”开花是我送你的,我想收回来还是想送给别人,都是我说了算。”
他挂断了电话,把我拉黑了。
我没有祝妍的地址,只能打车去傅逾白那处私人房产碰碰运气。
好在,祝妍真的在那。
她见了我,并没有多意外,只说正好想找我谈谈,请我进去坐,聊完就把开花还给我。
“大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你。”
祝妍家境好,长的漂亮,在我们学校很有人气,我认识她不奇怪,但她认识我,我却不记得跟她在什么时候有过交集。
“市里的小提琴比赛,你力压我,获得了第一,那是我第一次输,还是输给你这么一个卑贱的聋子,害我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你的青梅竹马,你培养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功成名就以后,被我摘得胜利的果实,这滋味不好受吧?”
她笑得畅快极了,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啊,对了,你一定不知道为什么傅逾白订婚期订的那么急吧?”
她掏出手机翻了翻,举到我的面前。
是傅逾白发给她的微信:”妍妍,提前祝你新婚快乐,之前我贫穷困窘,不敢去争取你,现在我事业有成,你却嫁人了,没办法拥有你,跟你同一天结婚,也算是个安慰。”
好冷,身上的血液好像逆流了,我的手脚一片冰凉,小腹传来阵阵抽痛,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密密麻麻的疼意遍布了全身。
“你们结婚期间,我们也没有断了联系哦~”
我跟傅逾白认识二十多年,恋爱四年,结婚三年,明明是他先招惹我,救我于水火,明明是他先说的爱我,要和我天长地久,可是先背叛的也是他。
原来他可以很爱我,也不妨碍他同时爱着其他人。
“够了,告诉我开花在哪,我要走了。”
祝妍还没说够,被我打断以后瘪了瘪嘴。
但她很快又开心起来,带我走到门外的垃圾桶跟前,语气里藏着隐隐的兴奋和期待:”你打开看看。”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在垃圾里面翻找着,手抖的不成样子。
看到一片黑白相间的毛时,我呼吸一滞,眼泪猛地落了下来。
我想抱起它,可我的手指受过伤,使不上劲,一直抱不起来。
垃圾桶被我打翻了,我跌倒在垃圾堆里,扑到开花的身边,把它僵硬的小身体抱在怀里。
祝妍被我狼狈的样子取悦了,她哈哈大笑着,又嫌恶地捂住了鼻子:”臭死了,赶紧拿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狗,只有一个耳朵,还老想往外跑,就给它喂了点老鼠药。”
“不过说起来,你也只有一个耳朵能听见吧,聋子配聋狗,还挺搭,哈哈哈哈。”
我轻轻地放下开花,像疯子一样拽住祝妍的头发,狠狠地扇了她两个巴掌。
手指因为过于用力,有血珠冒了出来,钻心般的疼痛。
可手上的疼痛又怎么比得过心里。
我恨不得生吃了祝妍。
我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
她尖叫着,跟我扭打在了一起,隔壁的邻居被惊动,喊了保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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