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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如雾,飘忽着无声中浸透我的素白孝服。
马车拖着是巨大的漆黑的棺椁。
身为元家二子的父亲,五天前去世了。
十年前,我五岁的时候,父亲考中举人,被外派至江南任职。
原本他打算带着我和阿娘一同赴任,但祖母以自己年迈、想要膝下承欢,半是胁迫半是恳求,逼迫爹爹让我和母亲留了在临川老家,和大伯一家子,龟缩在阴暗的老宅里,伺候祖母生活。
当时,爹爹许诺,“一年后,待我稳定了,就和大哥分家,带你和霜明一同上江南。”
一年后,我六岁,母亲去世,爹爹收到家中的信,匆匆回到祖宅。
和祖母大吵一架后,带着我去了江南,跟着他度过了他生命中最后九年。
灯烛即将燃尽时,曾经温文尔雅的清秀少年,如今将将三十岁,已是满头白丝。
眼睛更是因深夜接连不断的哭泣而通红。
口中不断呢喃,“明儿,你娘孤苦,你带我回家,我要陪她。”
如今,他终于要如愿了。
按照习俗,要让我爹娘合葬,需要由元氏族老主持祭祀告知祖宗,元氏族人观礼,礼成后再把我爹娘合葬。
所以当晚只能先把我爹的棺椁放在老宅的祠堂。
待我安置好一切,恭恭敬敬给父亲上香后,祖母身边的嬷嬷,来找我了。
“**,老夫人已经在斋寿堂等您了!”
我虔诚地三叩首,掏出帕子擦了擦父亲的牌位。
“知道了。”
跟着嬷嬷来到了斋寿堂门,一抬眸,就看到我的祖母,元老夫人正端坐在主座上。
下首坐着的,是我那好大伯,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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