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去找程之琰。
我的助听器被人动了手脚。
今天一整天,我带的助听器都是被错误调整了参数的。
能听见人声,却听不清广播。
考英语的时候,听力模糊不清。
我慌了神,努力辨认声音。
却还是失败了。
三十分的听力,我几乎都是蒙的。
而能动我助听器的人,除了爸妈,就只有程之琰。
我日常只有在洗澡和睡觉的时候才会摘下助听器。
考英语的前一天晚上,程之琰确实来了我家。
那时爸爸还没下工,妈妈出了趟门。
他借口看笔记,进了我的房间。
我出浴室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想是那个时候,他动了我的助听器。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
我给他发了消息,晚上十一半点,我去找他。
可一直等到十二半点,他都没回家。
心中的怒火愈燃愈烈。
我恨不得直接报警,把他抓起来,让他蹲大牢。
但我不能那么做。
程之琰的父亲,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生了场重病,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我的母亲不识字,我还在读小学。
走投无路之下,是程之琰的父亲出钱,给父亲治了病。
不仅如此,他还将我们一家人带到了城里,资助我上学。
父亲常说,要好好报答程之琰一家。
我也很感谢他们,给了我读书改命的机会。
所以,不论是小时候程之琰说我是「小村姑」,让他的朋友不要和我说话,还是初中他的刻意引导,让我被同学孤立,我都没有怨言。
与他们的恩情相比,那些小小的恶意在我心里算不了什么。
但这次,事关我的未来与前程。
他真的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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