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们成婚那日虽是侧妃礼排场却大,双方谁也不愿委屈了赵妙仪。
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没去观礼。
四四方方的高墙挡不住前院的锣鼓喧天,只能让我把自己困在这里。
炮仗礼花声燃了一宿,我亦一夜不曾合眼。
第二日一早便有下人通报,赵妙仪前来请安。
我差人告知她有孕在身,日后都可不必过来。
这姑娘也执拗,一声不吭扯了把椅子硬在厅堂坐下,大有一副我不出现她就不走的架势。
我没法再躲下去,认命出门见她。
她也不计较我晾着她,即刻奉茶在我身前跪下。
「昨日的进门茶姐姐没喝上,今日我来补上。」
「姐姐请用茶。」
她动作生疏,胜在眼神真诚。
我喝了她的茶,她这才松口气重敛笑意。
与她待上一个上午后我得出结论,赵妙仪是个话痨,叽叽喳喳的像只鹦鹉,总有说不完的话。
所有人都将赵妙仪此胎看得极重,对她万般叮嘱百般拘束。
她嫌无聊便日日来扰我清静,无关我答应与否,与我说些她幼时的故事。
她口中的边塞是我未曾去过的地方,那里的草原一望无际连绵成海,天上飞的鹰比马还大,马儿跑起来自由无阻。
讲到兴致高时还会自己关上门,挺着肚子偷摸舞起剑来。
更多是我在听,她在闹。
可恨的是,这样的感觉我竟不觉得烦。
六年来过于循规蹈矩的生活是团永远找不到出路的迷雾,而赵妙仪是风,正一点点带我重新找回曾策马江湖的快意时光。
我捡起那段遥远的快要尘封在记忆中的往事,与她分享。
她托腮满眼艳羡,央我教她武功,作为回报她会带我去看边塞风光。
这样划算的买卖我自然答应,才不是因为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