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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神散威力极大,为了保持清醒的意识,我用簪子割破了手臂。
抵住他心口的时候,手腕上的血淅淅沥沥滴下来,颇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
我要他,扶持我上位,成为东宫女子中,最能握住太子心的人。
我毫不怀疑,他可以做到。
因为,十年患难,没有人比他更懂得沈燿临。
“如果我想要扶持人上位,多的是名门之女等我帮忙,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他神情淡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些话,我可以立刻下令杖杀你。”
“我踏上这张床,已经足以成为被杖杀的理由,良娣的婢女爬上太子内监的床,这就是后宫干政的证据,如今,我的活路就在内监的手里抓着。”我看着他,“宦官之路,走到尽头从来都是绝路,内监就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吗?我若能生下未来的太子,我就是内监后半生最坚实的依仗。”
他的唇角一勾,“有趣。”
我心头一松,忙道:“你答应了?”
他说,“我不会跟无用之人合作,你先保住自身,你我才有合作的必要。”
杜月容的马车是天不亮就离开东宫的。
可当马车晃晃悠悠回来的时候,已是月落星沉的深夜。
她跌跌撞撞被搀扶进来,目光落在我身上,瞬间变得狠厉起来,指着我怒道:“跪下。”
我跪下来,她抓着茶杯砸在了我的身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本宫的妆发一向由你打理,都是你不当心,害得本宫在宫内被训斥!”
我知道她为什么被训斥。
皇后娘娘最是虔诚,诵经祈福要求服饰素简。
我提醒杜月容戴绢花就是如此。
如燕一向不服我,因此非要选珠花。
杜月容有许多珠花,可巧,在她醒来之前,那些她比较喜欢的珠花被我以修整的名义送到内宫司珍所了,余下的珠花中,只有一朵是她喜欢的。
那是皇后娘娘最讨厌的,芙蓉纹样。
她戴了珠花,本就显得奢靡,还非选了皇后娘娘最讨厌的花,必定受责。
杜月容心中清楚,这是如燕做的。
但她就是要朝我发火。
我不能辩解,一旦辩解就会招来更严厉的责罚。
不过,我还是比较期待,她接下来该如何迎接她的困境。
太子,可是非常在意皇后的看法的。
杜月容我被派到廊下守夜,如燕在屋内伺候。
我知道,此刻必定是她们在商议今日之事。
手中的针线来回穿梭着,乱七八糟的丝线交缠,一如我现在一团乱的心思。
手里忽然一松,织物被人给抽走了。
我猛地回神,正撞上崔宁的眼眸。
“这是,何物?”他看着布上的图案,微微拧了下眉。
“杏花。”我答。
他的嘴角又抽了抽,“是杏花么?”
我知晓自己绣工差劲,忙夺了布,随即摆正姿态行了礼,“内监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传太子谕令,良娣杜氏触犯宫规,不敬尊长,幽闭半月,反思己过。”他淡淡丢下一句话后离开。
听了口谕的杜月容花容失色瘫坐在地上,面对崔宁的背影哭喊道:“内监,我要见太子,我是冤枉的啊。”
崔宁一向冷漠,毫不回头。
杜月容养在深闺,性子骄纵,并不曾经历什么大世面,止不住地哭着。
如燕扯扯她的袖子,恭敬地说道:“娘娘别担心,咱们不是还有春儿姐姐呢。”
杜月容的目光顿时死死地盯住了我,“你快去找崔宁,让他给太子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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