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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轩越说越过分。

“够了！”

我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给我滚！”

“你打我？”

周子轩捂着红肿的脸颊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从小到大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的我会为了齐佳佳对他动手。

“好，好得很，你可真是我的好妈妈！”他咬着后槽牙加重了“妈妈”两字。

说完，他拖着行李箱负气跑了出去。

齐佳佳心疼地拉着我的手，“莫老师，是我不好，你们母子之间...”

我摸摸她的头发，“佳佳你没做错什么，不用道歉。”

即使我这么说，齐佳佳看上去仍旧很自责，认为都是因为她，我和周子轩才会吵成这样。

好不容易把她从这种自责的情绪中拉了出来，齐林垂头坐在客厅里，桌上摆着两罐还带着冰珠的啤酒。

“莫**，坐。”

“佳佳的妈妈生她的时候难产了。”

齐林捏瘪手中的空啤酒罐，眼圈有点红。

“这些年我又当爹又当妈把她抚养长大，这孩子特别乖，从来不问自己的妈妈去哪了，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也从来不说。”

“佳佳很喜欢你，她说你给她的感觉很像妈妈。我接下来可能要出趟差，莫**，我能不能拜托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替我照顾一下佳佳？”

“我会付报酬的。”

我叹息一声，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我知道了，报酬就不用了，我也很喜欢佳佳，这段时间是她人生中的关键时刻，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齐林抹了一把脸，“谢谢你，莫**。”

“太客气了，以后还是叫我莫玲吧。”

“好，莫玲。”

男人的声音低沉，我不自觉揉了揉有些酥麻的耳垂，这该死的低音炮！

齐林出差后，齐佳佳就搬到了我家。

我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送到学校。

齐佳佳是个很捧场的小姑娘，每次都会把我做的菜吃得一干二净，并且用夸张的语气跟我讲述这些菜有多么多么好吃。

我每次都被她逗得开怀大笑。

偶尔有几次在学校碰到周子轩，他都高昂着头颅，一副不屑和我打交道的样子。

提回去的餐盒里也装满了炸鸡可乐炒饭这些高热量的东西。

也许周子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从健康的体态逐渐向油腻痴肥转变，脸上还冒着几颗小痘痘，黑眼圈夸张得让人误以为他化了烟熏妆。

而且周子轩和苏酥似乎恋爱了，两人招摇得厉害。

班主任的电话几次三番地打到我这里，话里话外都是让我管管孩子。

开始我还会说周子轩的抚养权在他爸那，后来我就不说了，只把周斌的联系方式报给老师。

班主任最后一次打来电话告诉我，周子轩为了给苏酥凑学费，白天睡觉，晚上开直播打游戏赚钱。

我知道，但从没管过。

五月下旬，三模结束之后，周子轩的名字已经从第一掉到了百名开外。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并不意外。

只是齐佳佳属实是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经过两个多月的补习，她的各科成绩普遍提高了二十多分，加上体育特长生的身份，她现在的成绩报考上辈子她心仪的学校，绰绰有余。

站在光荣榜前，齐佳佳眼里含着泪抱着我欢呼，“莫老师，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我亲昵地拍拍她的肩，“不可掉以轻心，真正的战斗还没结束。”

齐佳佳挽着我的手点头。

我抬眼就看见了站在角落里，一脸阴郁的周子轩。

他盯着光荣榜上写着名次的那张红纸，满脸茫然痛苦。

我看着他在周围同学兴奋的讨论声中低下了头颅，贴着边角离开了。

再次得到周子轩的消息是在高考前夕。

警察通知我过去领人。

我拒绝了齐佳佳想要陪我一起去的建议，让她在家安心待考。

等我赶到警局时，场面一度混乱。

周子轩红着眼坐在调解室的一角，脸上是十分显眼的三道伤痕，鲜血顺着下颔滴在衣领上，一片鲜红的甲片还插在伤口里。

苏酥打扮得与平时清纯动人小白花形象十分不符。

她烫着酒红色**浪，一脸心疼地扑在一个黄毛身上，翘起的一只手上，食指鲜血淋漓。

见了我，周子轩迅速抬头扫过我，又低下头不敢和我对视。

警察跟在我身后，“莫女士，我们实在联系不上孩子爸爸，只好打给您了，这孩子下手实在太狠了，直接拿铁棍给人开了瓢，幸好不是很严重......”

我叹了口气，搓了搓脸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