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班有个女生胆大包天想考A班”这种消息不胫而走,得知当事人是我之后又演变成“12班许忍冬为爱发愤图强誓要考进A班”,消息纷纷扬扬的时候我仍安静待在角落里背书刷题,没在意别的声音。
早读时张老师来班里转了一圈,逮了我前面两个玩手机的男生,“你们真就混吃等死啊,人家有的人还想进A班呢。”
我抬头看了一眼,对上张老师扫过来的视线,带点看笑话的意味。
在家里同样也有不省油的灯,许惊秋在饭桌上“好心”问我:“小冬,需要我把笔记借给你吗,有不会的题也可以来问我。”
许父投去赞许的目光:“你也别太操心她。别把你自己的学习时间给耽误了。她头脑一热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还考A班,能从12班出来就够呛。”
我不吭声,安静地吃饭。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对这件事的信心从来没有动摇过一星半点。上辈子的清华是我自己考上的,没日没夜地刷题背书,用完的笔写过的字都实打实改变着我的人生。上天既然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无论是学识还是荣誉,属于我的依然是属于我的。
所有人都当这是场不切实际的笑话,除了一个人。
放了话之后我就不再跟许惊秋一起回家,留在学校自习一会儿再回去,司机当然不会转头再接我一趟,于是我重新把自行车搬了出来。
周望轩不来扎车胎了,砸凳子的第二天他手装模作样地裹了层纱布,又找后勤换了新的凳子,可能是被短暂震慑住,总之这段时间都安静如鸡,离我八丈远。
有天我自习完去车棚推车,正好碰见迟琰,可能是想起来第一次在车棚相遇时候我的狼狈,他朝我笑了笑,眉眼很温和。
“这次车胎没事吧。”
我挥了挥手,“没事,他们不敢了。”
他开了车锁,没急着走,一脚搭着踏板,另一只脚在地上踩着,个高腿又长,骑个自行车都是风景。
“你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
我把书包撂进车筐,蹲下去开锁,笑着拨了拨耳边的碎发,:“哪里不一样了?”
他摆出沉思的表情,过了会儿观察着我说:“更自信了,也更开朗了。”
“不好吗?”
“挺好的,”迟琰笑着说,“现在这样挺好的。”
走之前他又提醒,“马上就要月考了,你可别忘了自己说的话。”
少年单脚踩着自行车,风路过时撩拨他的衬衫下摆,美好得像杂志上的风景页。
“知道,”我笑了笑,“A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