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我浑身酸疼得要命，看着神采奕奕的李兆川心里暗骂。

说好的一次呢？！

我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了，这货却一点儿都不受影响。

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节制，等老了就知道后悔了！

我想起身，李兆川却还抱着我腻腻歪歪：

「……姐姐，再睡一会儿嘛。」

我忍不住骂他：

「松手，昨天和光耀的项目还没谈完，今天还得去，你今天得给顾辙道歉。」

李兆川翻了个白眼儿，不情愿道：

「看着他就烦。」

我没搭理他，起身打算把昨晚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就在拿起李兆川外套时，一团黑色的东西掉了下来。

我愣住。

许久后，我伸手把那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一双被撕破的***。

上面巴黎世家的字母，我昨天刚在那个从李兆川车上下来的女孩腿上看过。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干涩道：

「李兆川，这是什么？」

李兆川愣神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

「被发现啦。」

他轻描淡写的态度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我只感觉整个人好像被从头泼了一盆冰水，不知道是冷还是刺痛。

「李兆川，」我看着他，「……你和她睡了？」

李兆川又拿出了那一套，抱着我哄道：

「我错了，昨晚上喝多了点儿。

「我以后不和她联系了，我保证，姐姐原谅我吧好不好……」

他的身体滚烫，嗓音是还没褪去欲望的喑哑。

我却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瞬间胃里翻涌作呕，推开他径直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稀里哗啦。

我分不清是不是生理性泪水让我眼前一片模糊。

我想起那些李兆川夜不归宿，说和朋友在一起的夜晚。

他是真的在和朋友在一起，还是和不同的女人在床上纠缠？

李兆川急了追了过来，端着水杯递给我，另一只手拍我的背，我猛地抬头厉声道：

「别碰我！

「我嫌脏！」

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下来。

我想问问李兆川，这是第一次，还是第很多很多次。

可是想了想，我又觉得这个问题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第一次又怎样。

第无数次又怎样。

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兆川脸上的火气被他强压下去，好声好气道：

「我真喝多了，许朝，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我看着他。

二十三岁的男孩子，眉宇间还没褪去桀骜，带着最后一丝少年气。

这张脸还太年轻。

所以我总觉得他年纪小，爱玩也是正常的。

只要别太出格，我都可以忍受。

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一直在等他长大。

可现在我觉得，我大概是等不到了。

我嘴唇哆嗦起来：

「李兆川，我们分手吧。」

李兆川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和不可思议：

「许朝，你要跟我分手？！」

他猛地摔了手里的杯子，水杯碎裂，瓷片飞溅。

我认出来，那是我们之前做的情侣手工马克杯。

「许朝，要不是***成天加班到那么晚，每次都推三阻四的我会找别的女人吗？！

「再说哪个男人在外面不玩，她又不会影响你的地位，你至于吗？！」

我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人，只觉得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的脸那么熟悉。

可他说出的话只让我觉得陌生得可怕。

我不想再说下去，狼狈地起身回屋穿衣服。

卧室里还残留着的浓郁气息让我控制不住地反胃，只要我想到在我出差不在的那些日子，李兆川或许会带着女人在这张床上翻滚，已经吐不出东西的胃就开始抽痛。

我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出门时李兆川却叫住了我。

他脸色漠然讥讽：

「许朝，你今年已经三十了。

「离开我，离开李家，你还算什么，还有谁会要你？」

他点了一支烟，嗤笑道：

「年纪都这么大了，就别幼稚了吧。」

我没和他争吵，推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