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完澡,和熙时躺在床上。
房间里很安静。
他的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腰间,可能是怕我心里不适,便没有过多的动作。
他以为我睡了。
其实我是装的,我知道有些话他只敢在我睡着了说。
我感觉到他是侧躺着,双眸深深的看着我。
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我多久,终于在我眼皮轻轻落下一个吻。
伴着窗外竹叶沙沙的声音,我听见熙时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声的说:“绾绾,嫁给我让你委屈了。”
说完,他搂着我的手更紧了,好像怕我会被谁抢走一般。
我的鼻尖突然酸涩,他何尝不委屈?
自己的妻子被人压在身下,他被迫在门外听着里面此起彼伏的叫声。
就因为里面的是皇帝,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反抗不了,也不能反抗。
他知道如若他反抗,可能他的意中人便再也出不来了。
他的忍气吞声并不是他懦弱,只是他怕我受伤,怕陆云铮处死他后我郁郁寡欢。
曾几何时,我在陆云铮的殿外听见他与熙时的对话。
“你想娶江绾?那也不是不行。”
“只要可以娶绾绾,末将做什么都可以。”
“那朕便赏你做阉人,做条狗...”
“...,只要可以娶绾绾做狗那又如何。”
“...”
熙时以前是侍卫,因为犯了错,被贬到冷宫当值。
也是那时候我们相识。
冷宫里大多都是疯了的妃子,要不就是快要死了,总之整个院子里除了门口的草,其他又是死气沉沉的,后来连门口的草都枯了。
我不是陆云铮的妃子,我是这个皇宫里唯一一个住在冷宫里还要侍寝的女人,但我没有名分,用那些太监丫鬟的话来说我就是一个妓。
我一个人常常坐在院子里的梅花树下做女红。
我没了针线,就托他帮我想办法送些进来。
熙时是个好人,他不像其他下人一样落井下石,他总是想办法帮我弄到针线,偷偷从墙下的洞里给我塞进来。
我做好的荷包,我便赠与他。
一来一往,我们隔着那道红墙成了知己。
那道红墙下小小的洞成了我们传情的工具,我们的感情就这样在见不得光的小洞里慢慢发芽。
直到有一天,冷宫里最后一个疯掉的妃子死了。
熙时进来抬尸体的时候,我们见面了。
我一眼便认出了他腰间的荷包,绣的很憋足,但看得出来他日日佩戴,都磨破了也没舍得摘。
我依旧和往常一样坐在那棵桃树下。
来抬尸体的除了熙时还有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是陆云铮派来的。
也不知是那个长舌妇,把我和熙时往来的消息告知了陆云铮,这才有了他赐婚的事。
不过娶我的代价是熙时必须成为阉人。
熙时当然没有告诉我陆云铮要他成阉人的消息,他知道我定然是不会同意的。
那晚我又被陆云铮叫去侍寝,我站在门外都听见了。
陆云铮总爱用这样的方法来羞辱我们。
我看见熙时被拖了出去,他看见我的时候还朝我笑,叫我别担心,很快就过去了。
我哭着求陆云铮,他只是轻蔑的看着我,随即又连夜折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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