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沈凉怒气未消。
罚俸也就算了,全城通告简直将他的脸直接丢粪坑里踩,他连门都不敢出!
“来人!”他低吼一声:“刘泉,你速去把那方士给我叫来!悄悄的!”
一刻钟后,方士刚见到沈凉——
“沈大人,你这印堂发黑,被恶鬼符反噬,这段时间将霉运缠身啊!”
“沈大人,恶鬼符本就是带着杀戮的利器,除非有高人破解,不然不会反噬的。”
“不可能!”沈凉断然摆手。
这符纸全程只有他自己经手,除非……
他想起那个貌丑无颜女儿,看到符纸之后朝上面吐的一口口水,但转念一想,不过是一个该死的奶娃子,怎么可能。
余氏?更不可能!她对他爱得死心塌地并且生完孩子足不出户,加上白日在朝堂上那番情况,只有余家余振海毫不犹豫的打压他……
“余振海,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夜晚同样心情不平静的还有护犊子的锦乡侯。
皇帝判决在他的眼里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光**侮辱他孙子,砍了都不为过!
在房里原地兜转了一个时辰的锦乡侯最后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沈凉玩脏的,那他也会更脏!
此时看时间还早决定绕路去看看外室的沈凉还不知道明日要迎来这样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锦乡侯就带着家丁敲锣打鼓的来到沈家门口,还带着两名搔首弄姿、衣着暴露的青楼女子。
沈太夫人迎出来时,就见锦乡侯指挥着两名青楼女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沈家大门。
“大胆!这是要来我们沈家做什么?!”沈太夫人吓了一大跳。
锦乡侯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往正厅太师椅上一坐。
“我做什么?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你家沈大人在街上对我家孙儿欲行不轨之事!怕是家里的妻妾不能满足沈大人吧!老夫再给你们送上两位妓子,好好伺候沈大人!”
“免得以后再出来丢人现眼!”
沈太夫人听了这话,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捂着胸口靠在大门外,瞧着周围人聚的越来越多,她只觉得这一辈子丢的脸都没有今天多,下意识的拿出手帕开始擦拭眼泪。
“老侯爷,你这话就过分了,我沈家家风一贯清高,你——”
“哼,家风?沈家还有家风?老早就听说沈家太夫人最好哭哭啼啼,今日可是百闻不如一见!”
自从和余家结了亲之后,大多数人都对她恭恭敬敬,这无实权的锦乡侯竟敢一分面子不给,倒让沈太夫人不满起来。
她径直坐在了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着。
“我们家凉儿怎么惹着你了,不过就是件小事儿,竟然这么刁难我们沈家,真是造孽啊!”
“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啊,锦乡侯上门欺负人啦!”
锦乡侯听了这话也是气笑了,直接抢过侍卫手里的长剑冲她一亮,这一遭把沈太夫人吓的够呛,眼看身边没有人向着自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偷偷摸摸在外室那留宿的沈凉被一夜的安抚之后,正带这些畅快往沈府走去,大老远的就看见家门口围了一群人,脚步一顿。
沈凉见情况不妙,就想改从后门溜进去,没想到被眼尖的侯府家丁看见,立刻给拦了下来。
“沈大人,别来无恙啊!这大晴天的你怎么还戴着个斗笠?”
锦乡侯步履阴森的朝沈凉走过来,面对锦乡侯的句句逼问和羞辱,沈凉想破口大骂,又没法在众人面前开口。
不过这时候沈凉和沈家的面子已经掉了一地了,沈凉一个眼神,机灵的下人就错过人群偷偷进了府。
“夫人,老爷在府外请您过去。”
【娘亲娘亲,快带我去看笑话,渣爹被人堵在门口啦!】沈夭夭迫不及待地划拉着小手,蹬着小脚。
“你啊。”余落蕊宠溺地点点她的小鼻头,故意晾沈凉一会儿,才随着下人来到府门处。
沈凉见到余落蕊顿时松了口气,看着晕倒了母亲,直接找到了借口。
“侯爷,这件事圣上已经责罚过我了,如今这样闹是对圣上的决策不满意吗?”
“我母亲已经晕过去了,还请侯爷高抬贵手,其他事就劳烦我夫人了。”
沈凉话罢,直接搀起沈太夫人匆匆进了府,根本不顾余落蕊此时身子也不爽利,还没出月子。
余落蕊抱着孩子对着锦乡侯俯身一礼,见着她有礼貌还带着孩子的虚弱模样,锦乡侯也没了为难的意思,毕竟罪魁祸首都走了。
锦乡侯的脚步微抬,又回头叹了口气。
“余家姑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这沈家这幅样子,你要心里有数啊!”
余落蕊的面色一僵,嘴角弧度低垂,原来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事,只有她自己为爱所困思索不出。
余落蕊刚要道谢,怀里一直吃瓜的沈夭夭突然疑惑道。
【咦?这爷爷有问题啊,就是远了我看不清。】
余落蕊不动声色的抱着沈夭夭朝锦乡侯走了几步。
【对!就是这个爷爷!子孙宫一团黑气,他的孙子周若通被渣爹他们残忍杀害,脸都被铲没了!然后将带血的铁锹藏到大舅舅家,污蔑我大舅舅是凶手!】
【导致我大舅舅被降职流放,途中我可怜的哥哥还被不知哪里蹦来的爆竹**后脑勺,炸得脑壳开花漫天血雾!】小奶娃的尾音都带着哭腔。
余落蕊越听越心惊,汗水顺着脖领滴下。
【不过这个事情应该是渣爹在升官之后才对大舅舅过河拆桥,难道是因为我引起了蝴蝶效应?】
余落蕊不知道什么叫蝴蝶效应,但她知道这件事关乎她大哥一家的一生,更别提锦乡侯刚还好心提醒她。
“侯爷,请留步。”
余落蕊将沈夭夭放到贴身侍女手中,走上前附在锦乡侯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放肆!我没迁怒于你已是好的,你居然还咒我乖孙!好自为之吧!”
锦乡侯大怒,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余氏,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