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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年近来时常召我作陪,他的丹青之艺十分娴熟,
画的那池荷花甚是生动。
我想起曾经也有人追着要为我画一幅仕女图,只是他不擅丹青,每次都要惹我生气。
“周寻,你敢把我画的这么丑,我定饶不了你!”
“谢阿蕴,你自己乱动还怪我!”
…
我看着那画有些出神。
“你近日是怎么了?”
“无碍,妾只是有些累。”
“王妃那边不想去便不去,本王自会派人去说。”
“多谢王爷。”
“你是几时回的谢府?”
“十岁那年,阿娘离世,我便被接回府中。”
我看他似自嘲地摇摇头,有些疑惑。
“罢了,你若懂事,待你生下孩子,本王自会为你请封侧妃。”
我垂首谢礼。
每次王爷留宿后谢良妍总会命人送来汤药并盯着我喝下,
每次我都在下人走后催吐,将那汤药吐出来。
“**,你每次这样催吐,恐会伤及身子啊。”
“无碍,我心里有数。”
七月中旬,园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秦王妃一夜之间浑身长满了红疹子,甚是骇人。
那夜秦王恰好留宿王妃处,被吓了一跳。
府医诊断后说是赤疹,应是接触了什么东西导致。
我当然知道谢良妍自小便碰不得荷花,我刚到谢家那年,她便因为不小心碰了荷花便浑身起红疹,瘙痒难耐。
此后府中再无一株荷花。
我知她每日午后都要抱着她的狸猫小憩,便趁下人不备在那狸猫身上撒了些荷花粉。
荷花味道淡,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什么。
谢良妍最在意她的脸,那天之后她大发雷霆,
得知是狸猫身上沾了荷花便命人将其打死。
对她喜爱的狸猫尚能如此狠心,可见其手段狠厉。
那天之后,她无暇顾及我,也不曾再送来汤药。
八月初,整装回府。
我总觉得经此一事,谢良妍看向我时多了几分复杂。
“王妃可是哪里不舒服?”
“府中知晓我碰不得荷花的人很少。”
“长姐这是怀疑我?”我状似一脸吃惊,泫然欲泣的模样。
“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想来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带着那小畜生去了荷花池,我怎会怀疑你。”
此时她正需**,必不会同我撕破脸。
只是,我从未想过,
再见到周寻会是此等境遇。
彼时我已是他人妾,
而站在他身边的也不再是我。
那个曾经扬声说要娶我的少年郎终是不复当初。
那日是中秋宫宴,临出发之时,王妃突发头疾,便换作我配秦王出席。
宫宴之上,**当众封赏边关将领,
人群中我一眼便看到了他。
比之五年前,他脸上多了几分凌厉和沉稳。
隔着众人,他似往我这看了一眼,
只一眼,便漠然转头。
我看着他走向殿外,随后一位女子随他同行,而后离去。
想必那便是李将军的**。
那一眼好似只是我的错觉。
再呆下去恐秦王看出端倪,我便借故离席。
他可是在怪我?
“姑娘可是在为周公子伤怀?容小圆直言,那周寻如今佳人在侧,哪里还记得去时曾许下的承诺?”
“小圆,我与他终究是我失言在先…”
“谢二**,冒昧打扰。可否借一步说话。”李幼薇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
我示意小圆留守在此,便随着李**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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