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紧紧抱着大汗淋漓的我在我耳边不断呢喃：“曦儿，我爱你。”

16.

我嫁来北齐的第五年，老皇帝驾崩，大皇子登基。

战争突然毫无征兆的爆发了。

大昭养精蓄锐了五年，派出了八十万大军的魔鬼之师，一夜之间从各个方位突袭北齐。

一时间狼烟四起，北齐军队节节败退，城池连连失手。

北齐的子民从没有因为我是大昭公主就对我多加责难，相反，他们都认为是我的到来才换来了和平，对我敬爱有加。

现如今，大昭的铁骑踏碎了北齐的山河，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北齐的男儿都上了战场，包括墨怀。

我很担心他，但我更明白，保家卫国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临行前的一夜，墨怀前所未有的痴缠，我累倒不行他却还是不肯放我。

刀剑无眼，他和我一样，也会怕。

“墨怀，等你回来，我们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浮浮沉沉中，我搂着他的脖子安慰他。

有希望就创造奇迹，我来给他这个希望。

有温热的液体落在我身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滴。

我闭着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曦儿，我一定活着回来，等我。”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墨怀已经动身了。

我没有哭，没有害怕，每天缝制棉衣鞋垫命人送去给前线的战士，尽自己微薄之力。

战事持续了三个月，北齐战败了，输的没有任何悬念。

墨怀被俘，我又回到了曾经的故土，重遇故人。

17.

裴玦把我安置在原来住过的寝宫里，我走了五年，这里却一点没变，仿佛时间在这里被定格了一样。

父皇驾崩，我的小皇弟已经登基，裴玦理所应当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宫人们小心翼翼伺候着我，可是他们都对我没有称呼。

该叫公主还是王妃，他们不敢贸然开口，怕祸从口出掉了脑袋。

宝钗姑姑病了，北齐战败，姑姑一股急火加上舟车劳顿，到大昭的当天就发了病。

太医给姑姑施了针，总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夜里裴玦来了，我没有理他，他撩起蟒袍，直接坐在了我对面。

“宫人们说公主不肯吃饭，是不合胃口吗？我明日叫人去找北齐的厨子来，今天先将就一下吧。”

裴玦夹了块鸡腿放进我碗里，是我从前最爱吃的蜂蜜烤鸡腿。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趴在桌边吐了个昏天暗地。

“怎么了？”裴玦的脸渐渐阴了下来。

我擦了擦嘴角：“水土不服而已，无碍。”

“呵，大昭的公主，怎么回自己家还会水土不服呢？宣太医！”

“不用麻烦，说了我没事。”

“曦儿。”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扯到他眼前：“你乖一点，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对你的夫君做出什么来。”

“不需要太医，我就能告诉你！我怀了墨怀的骨肉！你听到了？你满意了吗？”

裴玦眼底凝聚起了暴风雪，我的手腕痛的像是断掉了一样。

太医战战兢兢给我请了脉，确实是喜脉，胎像很稳定。

裴玦屏退了所有人，针落可闻的房间里只有我和他。

“曦儿，这孩子，我怕是容不下。”

18.

我浑身不可抑制的开始颤抖。

“裴玦，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我是无根之人，不会有子嗣，这孩子的存在只会时时刻刻提醒我，你曾经与别的男人欢好，在别人身下辗转承欢。曦儿，我做不到，我一想到这个，就恨不得活刮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