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来找我,说过下个月张旸过生日,他想不出送什么礼物。
我听了直乐:“没看出来啊,这么有仪式感!”
“他马上要2打头了!怎么都得庆祝一下啊!”林枫说的倒是很诚恳。
“你是他死党,比我了解他,我怎么给建议啊。”我随口说道。
其实,跟他俩接触久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俩人怎么能成为死党的,因为性格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林枫算是温暖明亮,会照顾别人的情绪,爱笑爱闹,开得起玩笑,人也温柔,跟谁都能聊上两句。
至于张旸,不熟的人,会直接被他周身的寒气冻走。不怎么爱说话,如果他开口,你会觉得,还是别开口好了,实在太毒舌了。
林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最近有没有空?”
“嗯?”我没弄懂他的意思。
“陪我一起去转转,帮我选个礼物嘛!”
我想了想,同意了,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
他拉着我晃悠了一个月,每天等我下专业课,喊我一起吃午饭,晚上就到处瞎逛,他知道这座城市最美的夜景在什么地方,最有趣的小店在哪里。
时间久了,搞得我一度怀疑,这哥们儿到底有没有好好上过学,是不是所有的时间,都拿来玩儿了?
后来,他干脆大喇喇地跑来旁听我的基础课,在大教室里跟我一起上课。
我忍不住问他:“这基础课,你去年不是修过了吗?怎么还要来听?”
“哎呀,我基础打得不牢,再听听呗。”他倒没什么感觉,大言不惭地说,“你赶紧好好听课,这个老师讲得很好的。”
我轻哼一声,说是来听课的,每次还不是听了一会儿就玩儿手机,或者干脆趴着睡觉。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他安睡的侧颜上,睫毛投下细细密密的阴影,鼻梁倔强的挺立着,偏薄的嘴唇轻抿在一起。
我呼吸滞了一下,赶紧转头去看讲师的课件。
折腾了挺久,给张旸的礼物,还没选到合适的,马上到时间了,我有点儿着急。
在寝室里望着书桌上摊开的曲谱,开始发呆。
“那个林枫,不会喜欢你吧?”室友没由来地冒出一句话。
“哪有,”我摇了摇头,“拉着我给他死党挑礼物呢。”
室友上下扫了我两眼:“买个礼物,用挑这么久吗?”
“这不是没选到合适的嘛!”我把身体靠向椅背,伸了个懒腰。最近陪林枫逛多了,好累。
“你啊,真是够迟钝的。”室友搁下一句话,蹭蹭蹭地踩着小高跟,约会去了。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地说:“喜欢……我吗?”
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开什么玩笑。林枫这种风云人物,交过的女朋友,没有一打也有十个,全是天使脸蛋魔鬼身材那种,俩人一起走在路上,都要被人赞一句郎才女貌。
我捏了捏自己有点儿肉乎的脸颊:“别做白日梦啦!”
不过,生日礼物嘛,倒是想出来了。
我跟林枫又鼓捣了一周,终于赶在张旸生日前,弄好了。
第二天,心情愉悦的我俩一起踏进练习室,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坐在钢琴旁的张旸。
他点点头,算是冲我俩打过招呼。
在林枫抱起吉他时,张旸忽然开了口:“你最近都去哪儿了?”
林枫冲我眨眨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没去哪儿啊,就是到处逛逛。”
“旸哥,你们跟林枫俩人,那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啊!”我在旁边随口打趣着。
张旸白了我一眼:“任清,你高考语文是不是不及格?”
“什么?”我被他说懵了。
“刚才那句话,是这么用的吗?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你是怎么考上这所学校的?该不是判卷的时候,老师睡着了吧?”他一顿输出。
我赶紧举手投降:“旸哥,我错了,我错了。”
大冰块,冻死人了,大毒舌,饶了我吧,说不过你。
林枫在旁边嘿嘿傻乐,我气结,抬起胳膊肘,毫不犹豫地狠狠怼了他,还不是因为你,给了他一记眼刀:“有什么好笑的,傻死了!”
林枫连忙收起笑容,给张旸递上一个精致的礼物盒,郑重道:“生日快乐!”
张旸狐疑地看着我俩,貌似在掂量盒子里会不会跑出什么整蛊玩具。终于,在我俩期盼的目光下,他拆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本手工定做的曲谱本,右下角印着烫金的旸字,还有一盒DEMO带。他拿出那盒DEMO带,有点儿不解。
“是咱们仨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首曲子,”林枫出声解释道,“你花了那么多心思去完善它,应该是很喜欢的吧?我跟任清找了间录音室,做了出来。”
“谢谢,”张旸伸手轻轻摸了摸那个DEMO带。
忽然,他抬起头来:“我们,组个乐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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