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来到白府门前。

门口看守的小厮不认识我，见我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转身就要进去通报。

我完全不给他们机会，径直闯入。

一路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直到一脚踹开房门。

我终于见到了白如恒。

他脸上还挂着变态的淫笑，高举鞭子的手臂还悬在半空中。

脚边，匍匐着一团瘦小漆黑的身影。

是小妹！

“你是何人！？哪来的胆子闯我白府！信不信……”

白如恒恼羞成怒地叫骂威胁声响起。

好聒噪！

我不悦蹙眉，挥剑砍断他的左臂，任由他疼得躺在地上打滚。

越走近，我的心口便越疼。

破破烂烂的布条遮蔽着小妹瘦小的身躯，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各种伤痕。

鞭伤、烫伤、刀伤……

道道伤口触目惊心。

我想抬手将小妹抱起，却发现自己完全无从下手，生怕哪一点碰疼了她。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我手忙脚乱地脱下披风罩在她的身上。

“烟儿……”

我从未感到如此恐惧和害怕。

记忆中那个娇憨活泼，会扑进我怀里撒娇的小妹，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

许是感受到了温暖，地上的人儿努力睁开双眼，同我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倏地红了眼眶。

“阿姐……

“莫非是我死了？”

几滴血泪从小妹眼中流出，她哽咽着。

“阿姐、阿姐你快带烟儿走吧，烟儿好痛……”

我尽可能放轻动作，俯身将小妹拥入怀中。

“别怕，你没有死。是阿姐来了，阿姐来救你。”

小妹现在意识模糊，浑身发烫，完全听不进去我的话，只一个劲儿地抖着身体，往我的胸前缩。

心脏像是被人蓦地攥住，狠狠向外拉扯。

我抬头，双目猩红地看向正在地上疼得打滚的畜生。

他用仅剩的右手抱着被砍断的左臂，口中还在不满地叫嚣。

“我爹可是当朝宰相，你竟敢砍我手臂，等着被碎尸万段……”

对方一句完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我一剑封喉。

咕嘟咕嘟的血泡从他口中溢出，我冷冷地看着他。

死有余辜！

小妹急需医治，我不敢有半刻停歇，即刻起身抱起她离开。

白府的下人见识过我的狠戾，压根没人敢拦。

怀中意识不清的小妹睁开了眼。

她颤巍巍地朝我伸出手。

“阿姐……”

我这才发现她的十根手指光秃秃的，已然被人剥了指甲。

心口又是一阵抽疼，我应声拉住小妹的手。

“烟儿别怕，阿姐在这儿！”

小妹却是不住摇头，发力死死攥住我。

“阿姐，快回去救阿爹、阿娘……”

我只好不停安抚着她。

“爹娘已经没事了，你放心。”

回到客栈，爹娘看见妹妹的惨状也是齐齐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