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谢姮坐在椅子上,看向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这是......又要抱?
高大的身影瞬间来到她面前,将她罩在其中。
谢姮面露惊讶,她似乎只是一眨眼,就已经被萧予辰抱着坐在榻上。
一个软垫塞到了她怀里,她低头看了看,是她昨天拿的那个。
“这就是你要的命石。”
清冷的声音传来,谢姮放好软垫,调整好坐姿,看向萧予辰,“如何使用?”
匣子里的命石足有拳头大小,通体纯白,似乎被打磨过,更像是一颗硕大的东珠。
“将手掌贴在命石上。”萧予辰淡淡道。
谢姮毫不犹豫的伸手,将手掌覆在命石之上。
掌心触碰命石的那一刻,纯白的命石瞬间化为耀眼的金色,似乎从一颗东珠变成了金珠。
谢姮的眸中,也再次透出隐隐金色,她似乎听到了靡靡仙音。
萧予辰抱着她,面具下的脸上波澜不惊,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结果。
也就只有这般天赋异禀的极品根骨,才能承受住他,并且能帮他稳住体内当时的混乱,甚至让他更加精进。
“这种情况代表什么?”
谢姮移开掌心,看到命石上的金色逐渐褪去,敏锐地察觉到命石上的纯白,似乎淡去一些。
“这命石......只能用一次吗?”
“等命石变为无色的质地时,便没了效用,在这之前你可以反复使用,但你最好不要再用。”
萧予辰盯着她,感受体内的经脉缓缓流转,墨眸中闪过疑惑。
从他派人调查的情报来看,她从小便一帆风顺,从未受过任何苦,更没有经历过生死劫难。
可为何她的根骨已开始突破?
“你的根骨,正是我昨日所说的万中无一,若被有心人觊觎......”
“会怎样?”
“可能会从此被禁锢,成为容器,也可能等到合适机会,将你剥骨,移给其他的人......”
还有许多办法,萧予辰却没继续说下去,他看到谢姮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不必太担心,身具根骨者与寻常人看上去并无区别,只要你别在他人面前接触命石,就不会被发现,除非你遇到寻宝人,但他们也只能看出你有根骨,无法判断资质高低。”
然而,谢姮的脸色更差了。
并非她被吓住,而是她终于确切陈文远接近她的真实目的。
谢姮想到跟陈文远初识,那时候他对谢家知晓不多,他们之间似乎只是偶遇。
他曾将一个半透明的物件交给她,就在她接触到那个物件的瞬间,便没有了知觉。
等她醒来,再不见那个物件,问及陈文远,他只说是她做了个梦。
现在想来,那分明是一块不知被多少人用过的命石!
当时,她定是也被测出了万中无一的极品根骨。
所以之后陈文远才会处心积虑地接近她,直到她进了伯府的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是她,为谢家招来了致命的祸事!
思及此,谢姮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情绪上的剧烈波动,令萧予辰停止了经脉的运转。
他收拢双臂将谢姮揽在怀中,温热的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谢姮陡然回神,下意识推开萧予辰,从他怀中离开,站在了地上。
她将盛着命石的匣子抱在怀里,向后退去,“我......我还有事,静候贵阁其他消息,再会。”
萧予辰看着谢姮仓皇离去,眉心微蹙。
*
谢姮离开风语阁,她去找了杨嬷嬷,回到永宁伯府。
换了衣裳,谢姮坐在软榻上,脑海中不断萦绕着前世的一切。
前世,是在她孕满三月胎像稳固之后,才有的那场大病。
以天机阁的能力,最多不超过半个月,一定会有消息。
她还有时间。
长长出了口气,谢姮向后靠去,等着杨嬷嬷把昨天的账簿送来。
“我哥说你惦记我,你给我准备什么了?”陈文馨毫不客气地走进来,目光在屋中扫量。
谢姮明眸微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不是惦记你吗?毕竟一万两可不是小数,还钱吧!”
陈文馨脸色一僵,忍着羞恼开口,“钱自然会给你,我来找你不是这事!”
“明日就要去定远伯府赴宴,你难道什么都没给我准备?”
似乎有些不相信,她又看了一圈,确定没有给她的东西,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质问谢姮。
“你嫁给我哥,伯府内的事情都跟你有关,你就不怕别人说你苛待小姑!”
“这话说的......”谢姮似笑非笑地看向陈文馨,“执掌中馈的是你亲娘,你要赴宴,要么让她从公中走账,要么自掏腰包,与我何干?”
“趁我还不想发火前,劝你赶紧滚出去,否则我动了手,打你个满面桃花开,看你明日还如何赴宴?”
“你......你......”陈文馨的脸色骤然阴沉,抬手指着谢姮,“**,你给我等着!”
谢姮抬了抬手,想调整身后的软垫,吓得陈文馨尖叫一声,抱着头跑出院子。
她回到陶然居,扑到陈老夫人怀中嚎啕大哭。
陈文远被请过来时,陈老夫人面色阴沉,“我儿,那贱妇当真是不成体统,嘴上跟你说一套,背地里却是另外一套,你怎么还不给她教训!”
“母亲放心,到了该收拾她的时候,我自不会手软,如今这般......”
陈文远紧紧皱眉,思虑片刻,冲着老夫人开口道,“母亲,你将府上的账簿跟钥匙还有对牌,都给谢氏送过去吧。”
“什么?那**不过卑贱商女,如何能执掌伯府中馈?”老夫人不满道。
“母亲,如今府中账上处处都是亏空,根本入不敷出,交给她又能如何?”
“素来新妇执掌中馈,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了问题要被人议论,就只能用自己手里的银子填,到时候还怕她不乖乖拿钱吗?”
陈文远的话,让老夫人紧蹙的眉渐渐舒展,“我儿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
她招呼一声,命人去取了钥匙跟对牌连同账簿一起,给谢姮送去。
*
瞧着送过来的钥匙跟对牌,还有伯府的账簿。
谢姮的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前世,她不曾执掌伯府中馈,可伯府内的各项如流水一般的花销,都是她来掏钱。
这一世,她自是不愿意接下伯府中馈的。
可仔细想来,只毁掉陈家,也太便宜了他们,最好是让陛下褫夺伯府爵位。
想要多了解伯府,从账簿中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下手,显然是最简单的。
谢姮吩咐一声,让佩兰将送来的东西收好。
等了一会儿,陈文远就来了。
一万两银票重回谢姮手中,可对着陈文远,她实在恶心得吃不下东西。
陈文远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她身上,让谢姮心生戒备。
“夫人,你我从府外归来也有些时日,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莫文远忽然开口,问话令谢姮的心猛然打了个突。
她看向陈文远,心中惊疑不定。
他这般询问,莫非......发现了她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