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回到小院子里的时候,管家端了碗精致的菜饭到桌上,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晖叔,你要说什么就说吧,不会我出去上学几年,就把我当外人了吧?】晖叔是在这个家待了小三十年,泾川出身的时候,他就在家中管事了。
【哪儿能啊小少爷,只是这几年,家里的事儿让我越看越糊涂了,或许我也该退休了。】
确实如此,只是三年没回到这个家,我也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眨眼间,晖叔已经老泪纵横:【我实在想不到,二少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二哥,泾明?
我刚刚才放松了对泾明的怀疑,还为自己一时被冲昏头脑的无端指控而感到羞愧,怎么晖叔又将矛头指向了他?
那个冷若冰霜、善于权谋的泾明,那个温润如玉、体贴入微的二哥,我不知道该如何评判。
晖叔推给我一个U盘,我有点儿不敢打开里面的内容,在电脑前呆坐了许久。
以为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可手还是迟迟没有摁下鼠标,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致命问题。
如果真的跟泾明有关,我会怎么做?
没有答案,我只能赌这件事跟泾明没有关系。
可惜,赌输了。
U盘里是一段监控录像,空荡荡的院子里,泾川和泾明长椅上,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院落里满是积雪融化后的泥泞,枝丫上残存着几朵不肯败退的梅花。
泾川永远是主动开头,愿意先低头的那个人:【今年过年,你回家吗?】
【不了。】泾明将下巴缩回了衣领里取暖,但更像是心虚之后的一贯反应。
【今年泾台在国外回不来,你也不回,一点儿也没有过年的气氛。】
【你们一家三口不是挺好的吗?】
泾川被这句话噎得半天没找见回怼的思路,最后也只能无奈苦笑着说了句不想回就不回吧。
气氛又恢复到先前的僵硬,空气中的寒霜趋向于实体化。
【过几天和我去个地方吧,那里空气不错,适合写生。】泾明突然打破尴尬,难得主动示好。
【好呀。】
录像到这里戛然而止,这内容似乎不足以指控泾明是幕后真凶,但确实把矛头又重新推到泾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