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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此事,我一个月没有跟虎子说话。
开春以后,我和宋时要去学堂了。
村里没有几个能去学堂的,因为束脩实在贵。
阿爹把家里存的粮食都拿去镇上换了银子,又带着一篮鸡蛋,天还没亮就带着我们去了书堂。
附近唯一的一个书堂在隔壁村,夫子姓余。
士农工商,读书人在村里地位高,阿爹见了他也是一顿好听的哄着。
我无奈的瘪嘴,低头与宋时说,「我们也是花钱的,怎么他就高高在上。」
宋时没说话,用手肘碰了碰我,我抬头正看到正对上余夫子的目光。
我的脑袋确实不聪明,上了半个月,听了好几遍,很多还是不明白。
我在心里嘀咕,还不如去抓鸟呢。
「唐芝芝,你再打盹就别来了。」夫子语气严肃,「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不仅对不起我的授课,更对不起你爹那几两银子。」
四周的目光看得我脸通红,我恨不得把头垂到桌子下去。
回去的路上,我闭上了平常叽叽喳喳的嘴,一路沉默。
回了家,我直接进了房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心里闷闷的。
「我可以进来吗?」宋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敲了几下门。
「我睡了!」我把头缩进杯子,发出声音。
他推门而入,我感觉到床边一塌,宋时坐到了床边。
「真睡了啊。」他的语调拖得很长,「那阿叔买的板栗糕,我就自己吃了。」
我捂着耳朵,肚子却咕咕叫。
我还是没忍住,起来狼吞虎咽了一波,再抬头,发现桌上放在一本书。
宋时对我说,「慢慢来,我教你。」
村里有些人背地笑我阿爹傻,让个姑娘上学堂,阿爹每次叫嚷,「你们这些人不懂,见识短浅。」
宋时一直是学堂里的第一,而在他的帮助下,我好歹也不是倒数了。
取长补短,重于取长。
上了两年学堂后,我意外发现自己对医术感兴趣。
我开始学着医术,自己跑去山上找草药,卖给镇里的医馆。
一回生二回熟,也能跟医馆的大夫聊上几句,有时候在旁边偷偷师,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路上碰到虎子,他已经背着农具下地了。
虎子爹前阵子摔了腿,养病得大半年,一家五口都等着吃饭。
他的眼中已经有了大人的成熟。
阿爹让我把自家的红薯给他家送去,我把东西送过去的时候,陈婶还在洗着衣服。
她忙忙道谢,院里襁褓的婴儿还在哇哇地哭。
我摆手说着不用,给完了就要走。
还没几步,就听见陈婶的声音。
「怎么还有猪肘子,芝芝。」
「哎呀,这要不得。」
这个年代,十天半个月才能吃上一顿猪肘子。
我加快脚步,猪肘子是我卖草药的钱,只希望虎子爹能赶紧养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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